吳開雙眼發紅,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靳大偉一個勁地安慰他,無非是說些片湯話。
眾人再回到村子裏的時候,發現整個村子裏的人似乎都從家裏出來了,這些人站在路邊,三五成群地盯著陳昊等人,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壞了,你們惹眾怒了。”靳大偉低聲說道,“吳叔失蹤的事情肯定已經在村裏傳開了,他是老祖,人不見了這是大事,而現在,村裏就你們三個外人,恐怕他們會認為你們攪了村裏的風水,換句話說,老祖就是你們害的。”
陳昊等人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均是一驚,他們知道,在某些落後的鄉村,對付外人是沒有法律可言的,現在村裏人都認為老祖的失蹤是因為他們幾個引起的,一旦真鬧起來,恐怕事情就小不了。
吳開本來還十分傷心,他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急忙低聲說道:“有我和大偉在,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他雖然還沉浸在悲傷中,但還不忘了保護陳昊等人。
五個人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向村裏走,這時,一名六七十歲的老人迎了上來,擋住了幾個人的去路,他看了眼吳開,又看了看靳大偉:“老祖去哪兒了?”
顯然,這名老人在村裏算得上德高望重,他第一個站出來,身後立即有一些村民也慢慢地跟了過來,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人,但人數眾多,氣勢也很足。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這被這些人圍起來,就實難脫身。
靳大偉急忙迎了上去,對老人諂笑道:“萬老伯,老祖是不見了,我們也在找,這三個城裏人也在幫著找。”
萬老伯哼了一聲:“他們是在找老祖嗎?他們在找秦柱吧?”說著,萬老伯轉向吳開,“小子,這幾個人上次來,你爹就告訴大家防著他們,這次來,你爹就失蹤了,你還傻子一樣跟他們在一起,你不覺得不孝嗎?”
“萬老伯,不是你想的那樣。”吳開心中本來就已經不好受了,但還得做出陪笑的樣子,“我爹失蹤的確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是今天淩晨才下的火車,後來一直在吳嬸家。”
“吳嬸?那女人隻會裝樣,大家都以為她是好人,結果當家的拿著散怨石出去賣,她也不問不阻攔,不但害了秦柱也害了全村人,現在還幫著外人害老祖。你竟然相信她?老祖真是白養你了。”這位萬老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不行,得讓他們交出老祖來。”人群中終於有人開始喊了起來,頓時,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時間,群情激奮,將陳昊等三個人團團圍住,根本無法脫身,吳開與靳大偉如何解釋都不管用。這些圍聚過來的人大多是村裏的老人,最小的也得四十多歲了。村裏的年輕人反而理性了許多,隻是在旁看著熱鬧。
這個場麵對於陳昊等人來說,都顯得有些陌生了,對這些老人,他們不好還口,知道一旦自己開始解釋,反而會把矛盾激化,更不敢動手了,以丁衝和燕菁的身手,撂倒十個八個的不成問題,但這些是老人,傷著碰到都不合適,何況他們的子女就在一旁看熱鬧,這些年紀稍輕的人對村裏的傳統規矩可以不理睬,但孝心卻是有的,絕不會讓自家老人吃虧。
眼看著聚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靳大偉靈機一動,猛地高喊道:“等一等,大家聽我說。”
靳大偉到底是地麵上的警察,這麼一喊還是起了作用,一時間,人群平靜了下來。
“老祖不見了,和這三個人有沒有關係,我不敢說,但你們如果覺得他們有問題,我決定先把他們關起來,你們同意不?”靳大偉用力地喊著。
丁衝從來沒有吃過這虧,又年輕氣盛,立即想說些什麼,被陳昊一拽止住了。
這個建議立即得到了萬老伯為首的村裏人同意,大家紛紛說著支持靳大偉將人押起來的決定。
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方案,陳昊等人也知道這是靳大偉為了防止事態擴大,也是在保護他們三人,所以都沒有說話。
靳大偉隻好在村裏的人的監視下帶著陳昊三人直奔派出所。
吳開則要回到家裏,繼續找到自己的父親,與陳昊等人臨分手的時候,燕菁突然湊到了吳開的身邊,低聲說道:“你找你父親的時候肯定不會注意細微的地方,一會兒你回到你父親家裏,好好看看,尤其看看有沒有信件之類的東西留下,興許就有新的發現新的線索。”
事到如今,吳開也沒有其它辦法,隻好離開靳大偉與燕菁等人,獨自回家,有幾名熱心的村民立即迎了上去,問這問那的,噓寒問暖。
來到派出所的院裏,一些村民也跟了過來,靳大偉看樣子也沒有辦法,隻好打開一間側屋,對陳昊等人使了個眼色,三個人這才走了進去。門關上了,耳畔響起鎖頭的聲音。三個人這才發現,這間屋子並不大,雖然有牆壁,但四周似乎都焊著鐵條,與其說是一個屋子,不如說是一個如屋子大小的鐵籠子,再一看,在牆角處放著兩個盆,一盆裏有水,另一盆裏還有些吃剩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