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無辜的婦人(1 / 2)

陳昊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算不上很高的牆跳下來竟然把腳崴了,要不是被燕菁和丁衝架著,此時走路都費勁。

從派出所出來,三個人便一路向前跑,那感覺真的有如喪家之犬似的,陳昊記得上次這種情形還是初中時被幾個校外學生追打時,沒有想到,三十好幾了,竟然又會來一次亡命天涯。

跑了一會兒,見後麵並沒有人追上來,三個人便停了下來,這一路黑燈瞎火的,別說陳昊,就連受過特種訓練的丁衝和燕菁也顯得多少有些狼狽。

陳昊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都賴我。”他被人架著,此時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算了吧,你的腳傷怎麼樣了?”燕菁也沒有了平日裏那高傲的勁,反倒顯得平易近人了。

幾個人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抬頭看天,已是夜裏。

夜色,荒地,寒風吹襲著,幾個人經過剛才的奔跑多少出了點汗,此時被風一吹,不禁都開始上下牙打架了。

燕菁讓陳昊脫了鞋,本想替他揉一下受傷的腳踝,但猶豫了一下,把丁衝叫了過來,這事還是讓丁衝來吧,燕菁畢竟還要維持自己的形象。

“這他媽是哪啊?”丁衝一邊替陳昊揉著腳踝一邊隨口問道。

“咱們沒跑多遠。”陳昊咬著牙,丁衝的力道十足,好幾下幾乎都讓陳昊叫出聲來,他隻能硬挺著,已經夠狼狽了,再叫出來,那得多丟人啊!

“老吳死了?”燕菁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

丁衝覺得揉得差不多了:“吳開這小子也真夠冒失的。”

陳昊站起身來,試著走了兩步,果然好多了,腳踝能夠受力了:“不行,咱們還得回去,老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是自殺還是被譚孝飛殺的。”

燕菁也認為應該回到村裏去,但現在回去,一旦被發現,又免不了一陣逃亡,自己與丁衝還好辦,這個陳昊,看來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跳個牆都能把腳崴了。

陳昊說道:“去吳嬸家,現在可能隻有她家最安全。”

“如果譚孝飛藏身在那裏呢?”丁衝問道。

陳昊與燕菁微微一笑,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確,那不更好嗎,找的就是譚孝飛。

遠處,村裏有燈光,三個人摸著黑向燈光的方向靠近,腳下山路不平,陳昊的腳雖然經丁衝揉了一下,但終歸還是有些疼,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走得很慢,但已經接近了有房間的地方,三個人格外小心,順著村子的外圍向吳嬸家摸去。

夜已深了,村裏變得安靜了。農村就是這樣,無論出了多大的事情,夜裏了,就自然安靜了,但陳昊他們卻不知道,此時,派出所裏正有十四個人在商量著不矛屯的未來,他們的決定將影響到這一係列事件的最終走向。

吳嬸家在村子的一角,最近的鄰居也有幾十米的距離,這為三個人提供了方便,但剛走到門口,那兩隻守門的大狗就叫了起來,不過隻叫了兩三聲就停下了,似乎認出來這幾個人曾來坐過客,即便這樣,兩條大狗還是守著門口,大有主人不發話,管你天王老子也不讓進的意思。

“媽的,靳大偉來你們怎麼不叫啊?”丁衝斥罵道。

“別隨便說話。”燕菁知道,吳嬸與靳大偉之間的私情隻不過是整個案件中的一個旁枝,尤其白天裏自己一時興奮當著靳大偉的麵揭了這個底,險些沒被煤氣熏死,一會見了吳嬸還是先不要提起,女人,尤其吳嬸這種還顧及著好名氣的女人,臉皮薄,被揭了底止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其實,在農村,關於私情這事比比皆是,尤其現代社會,男人出外打工了,留守的女人若不再有個男人,日子的確也不太好過,何況秦柱已經死了呢!

兩條狗的叫聲引來了吳嬸,她開了門走出來,見到三個人,臉上有些驚訝:“你們怎麼還沒走。”

燕菁立即察顏觀色,知道吳嬸與靳大偉還沒有來得及見麵,於是忙說道:“吳嬸,現在老吳死了,事情有些麻煩,讓我們先進去吧!”

吳嬸也知道門口不是講話的地方,立即將兩隻大狗踢走,打開院門放三人進去。

進了屋,吳嬸端來三個杯子,熱水喝下去,身上的寒意被趕跑了,三個人終於舒了一口氣。

吳嬸見這三個人平靜了下來,急忙問道:“老吳是怎麼死的?真是被我家老秦的那個兒子害的嗎?”

燕菁與陳昊互遞了一個眼神,覺得吳嬸這番話大概是為了試探。

“吳嬸,你見過這個譚孝飛嗎?”陳昊開門見山地問道。

吳嬸急忙搖頭:“我哪裏見到,隻是聽老秦說他有這麼一個兒子,”歎了口氣,“老秦說那個女人死了,想叫兒子來,但兒子不來,老秦也沒有辦法。他們的父子關係法律上是不承認的吧?”

“隻要有血緣,法律上一定會承認的,隻是他們沒有去辦這些手續,”燕菁說道,“我知道,秦叔出了事,是您和老吳去城裏收的屍,當時還有什麼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