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方明珠破壞自己的婚姻呢,可是他張口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手足亂舞,心裏急得不得了。
這時他的眼睛卻看著方明珠躺著的方向,一直盯著看,眼睛眨也不眨。
王麵南笑道,“看來這兩個小孩挺有緣分的,你看,我們家天賜正盯著你家閨女不放呢。”
方硯台笑道,“郎才女貌正是各得其所,我們閨女被天賜盯著不好意思,臉羞紅了起來了。”
王天賜看到方明珠的臉真的紅了,不過那不是被羞紅了,而是被摸紅了,他看到一個身佩長劍,一身白袍的青年文士站在方明珠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
王天賜好奇地看著,憑他的感覺,那白袍人對方明珠並無惡意,相反,他對她反而充滿了柔情蜜意。
王麵南與方硯台各自談笑,全不知屋中竟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白袍青年此時卻也感覺到了小天賜的目光,遂轉頭對他笑了笑。這種事見到的不多,但是白袍青年並非沒有見過,此乃前生修善所積之天眼,一般嬰孩心地純真,不染塵垢,故能看到世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一旦接觸社會,雜念頓生,天眼便會自然消失了。雖前世是定力極高的法師,小時偶獲天眼,若今世不再勵誌修煉,其天眼法力最多維持到少年,到了青年法力就會消失變得如普通人一樣了。
小天賜見白袍青年對他笑了笑,也就回報一笑。卻不知這一笑的後果,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那白袍青年見到這小孩竟然對自己報之以微笑,心中大奇,平生未見此等異事。他早在這裏相候多時,王方兩家的談話俱是聽得個明明白白,“天賜明珠、珠聯璧合”這兩小孩已結成了娃娃親,那麼他們長大後必然要結婚。
白袍青年想到這裏,狠下一條心,身子微微一晃,嗖地衝進小天賜的身體裏。
小天賜睜大眼睛,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沒想到白袍青年砰地一下,掉了下來,小天賜身上有一層世人看不見的白光。
白袍青年不死心,又衝了一下,卻還是無功而返。
白袍青年衝第九次時,他的五髒六腑已經破碎,嘴角已流出血。
這時白袍青年頹然坐在地上,顯得沮喪至極。本想小孩無思無念,更加容易奪軀,長而久之便能抹去他的意識,換上自己的意識,沒想到這人前世定力如此之強,這下可要怎麼辦,若蓮妹這世再與他人結合,將情何以堪,想到這裏,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王方兩老依然談興甚濃,全沒聽到白袍青年的哭聲,但小天賜卻聽得清清楚楚,他雙手亂搖,小嘴巴啊啊亂叫。
方硯台見此,吩咐侍立的小廝道,“快叫奶媽,小少爺要吃奶了。”
奶媽咚咚走過來,抱起小天賜喂起奶,小天賜卻不依,還是直望著小明珠睡著的地方。
那白袍青年緩緩站起來,走到小天賜麵前,小天賜睜開天真的眼睛,朝上望著他。
白袍青年道,“今夜子時,我還要來,到時你可要小心了。”說完,突然不見了。
王麵南見天色將晚,也告別道,“三弟天色不早了,我再晚點回去,你二嫂又要編排我的不是了。”
方硯台笑道,“二哥走好,小弟這就送你出去。”
方硯台直送到鐵匠街,王麵南堅持要他回去後,他才掉轉馬車。
王麵南抱著小天賜走到府中,王奶媽伸手接住,小天賜已經喊累,奶媽袒左胸小天賜一口咬住奶頭,拚命吸了起來。
王奶媽一時未防備,哎喲了一聲,低聲道,“小祖宗你吃慢點,別嗆著了。”
王麵南自顧走進內室,王氏已經醒了過來,早已聽到奶媽的告狀,把丈夫埋怨了一通。
夫妻倆敘完話,王麵南依然興致高昂。心想小天賜如此奇特,不如叫他抓周試試。隻不知他是否睡覺了?
王麵南叮囑了幾句夫人好好休息,又吩咐丫鬟好好侍候,就走了出來。
他看到小天賜已經吃完奶,眼睛還是瞪得圓圓的,雙手還在亂劃,就叫王管家預備抓周的物事。
不一會兒,王管家已經將一切準備好。
隻見一張大檀木桌上擺滿各種東西,有板笏,有銀票,有胭脂水粉,有糖果,有戲子的長須,有畫符,有木魚,有小稱陀等等不一而足。
奶媽已把小天賜抱到了桌子上,這時全府上下全都聚精會神看著小天賜,大氣都不喘一個。
正如王麵南所料,小天賜竟在桌上卻爬了起來,想那剛出生的小嬰孩哪有此本事,王麵南不由倒吸口冷氣,小天賜果真是天賜異稟,隻不知他要抓什麼。若抓著糖果水粉之類,異稟再好也不足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