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這才停住腳,訕訕地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學武,路見不平一聲吼。”
明珠反譏道,“你別扯了,就你,路見不平大聲哭還差不多。”
天賜大嚷道,“你別看不起人,我一定能學會絕世武功,到時候,哼哼。”
明珠啐道,“到時候怎麼了,”
天賜低聲道,“到時候把你打給我的全還給你,打得你屁股開花。”
幸虧明珠還在說話,沒有聽見此話。
“就你王大少爺,整個杭州隻有王伯伯和我爹還蒙在鼓裏,誰人不知你是最怕練武的。”
天賜這會被說到了痛處,他還真的怕明珠把自己的短處給父親說了,那可是,用一個詞來形容,痛不欲生!
那公子哥兒這時從地上爬起來,發一聲喊,夾著五個尾巴逃得遠遠的。
賣花女走到二人麵前,襝衽向二位道謝。
明珠這時才感覺自己有點女俠的味道了,她笑嘻嘻道,“古話怎麼講,大恩不用謝的,這是小意思啦,本女俠向來是助人樂嗬嗬的。”
天賜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拿塊豆腐一頭撞死。
天賜神識裏的白開水搖搖頭,唉,這對難兄難弟……
“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老爺回來了!”
王天賜一聽,這不是小斯的聲音嗎?
小斯氣喘連連地跑過來,“少爺,老爺剛回來,急著叫你回去!”
天賜臉色大變,他求救地望著明珠。
明珠一拍胸脯,道,“咱哥倆拴在一棵樹上的,你幫我解難,我當然還是幫你解難。”
天賜心裏苦笑,我又不是牛怎麼拴在樹上。
天賜垂頭喪氣地跟著小斯走,明珠卻很是高興,一路上對小斯問來問去。
小斯道,“老爺押著這趟鏢也不算太遠,就是到安徽合肥,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因此回來的便早些。”
明珠笑道,“那王伯伯肯定又給我帶禮物了,隻不知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小斯陪笑道,“那定又是奇特的小禮物,老爺知道小姐是最喜歡“可愛的”小禮物的。”
說完,他自己輕輕摸了下胸口,記得三年前,老爺從遼東將一隻海東青帶回來,明珠小姐硬是要了去,她天天喂這鳥吃肉,把這鳥得凶悍無比,自己和天賜少爺沒少吃過這賊鳥的苦頭。不是頭發被抓掉,就是手被啄得流血。要不是少爺想辦法將此鳥毒死,不知道全府上下有多少人還敢再呆在府裏。
心裏想著,不由歎了口氣,要是以後明珠小姐嫁進來,少爺下半生可怎麼過呢,自己這些跟隨少爺多年的書童還要受多少罪啊。
他偷眼瞧了一下少爺,見他苦著臉,自己不由非常同情他。
天賜心裏在打著鼓,自己這點花架子騙騙母親還行,要真是被父親看到了,肯定是一頓毒打。心裏又在想著那王家拳、五虎刀、奔雷劍、刺倭槍了。可惜好久沒練,忘了個差不多,等下還是叫明珠給自己惡補下吧。
三人各想著心思,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王府。
天賜一直想著有什麼辦法騙過父親,突然抬頭看到王府,不由嚇了一跳,趕緊拉著明珠和小斯從後麵的小門進去。
天賜望著明珠,道,“明珠,你要援手啊,你要幫幫我啊。”
明珠叫道,“我是圓手啊,誰又有方手了,我肯定是幫你的。”
天賜急得跳腳,道,“我說的援手,不是你那圓手,哎,都火燒眉毛了我還跟你掉什麼文。總之我說的是你要幫幫我。”
明珠歪著腦袋,仿佛想明白了,大聲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幫你。要不我替你去練武給王伯伯看好了。”
天賜趕緊示意她小聲點,又輕聲道,“以前父親傳給我們二人的武功我都忘了差不多了,你先趕快演練我看看。”
明珠二話不說,將王家拳、五虎刀、奔雷劍、刺倭槍通通演了一遍,天賜也在旁邊跟著比劃。
這時天賜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記性雖然好,能將這些招式全部演練出來,可是父親是行家高手,自己這點道行恐怕蒙不過。
那麼假裝生病怎麼樣,太明顯了,父親一回來自己就生病,沒有總是這麼湊巧的事吧。
天賜急得滿頭大汗,他看著明珠拿著一把劍正自己舞得高興,不由靈機一動。
三人從後院繞到前廳,看到王麵南與方硯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笑談。
明珠看到自己父親在這裏,剛才還高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暗想,不會又要考究我的詩書吧,前天不是剛考究過嗎?要是再抄三字經,再關禁閉,真是完蛋又完蛋了。
結果兩人就呆立在廳上,各自心裏打著小鼓,小斯見此形勢,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