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容易上頭,張叔要不坐下來喝口茶?”溫婉神色平靜地給他遞過來一杯茶水,話裏雖是詢問,可動作間暗示意味卻十分明顯。
“哦,嗬嗬,對對,是太激動了。”張龍幹笑了兩聲,拍了拍自己發熱的頭腦,這才恢複了從容,“江少,這事不急,咱們坐下慢慢說。”
這如意齋雖然表麵上是他在主事,可實際上的主人卻是溫婉,這麼大的決定怎能不經過溫婉的同意?
端過溫婉遞過來的茶水喝下,頓時卻是一股透心涼!張龍被冰得牙口發酸,心裏也算徹底明白過來了,溫婉是不看好這筆買賣。
談判桌上的買賣實際上也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因著中途插進來的一杯茶,江誠也察覺出氣氛有了變化,不繼續亮牌的話,怕是難成事。
“實不相瞞,張總,我這次是幫蕭少找東西,隻要翡翠成色夠好,價錢方便你盡可以提要求。”江誠掐準時機,在這個時候把大財主推了出來。
那邊不止張龍愣了,連一貫冷清的溫婉都有了反應,居然是蕭潤澤要找翡翠?
溫婉當即決定不再客氣,端起杯子再給張龍倒上一杯水,順便故作不懂道,“張叔,這毛料裏頭的翡翠好不好,不得解出來才知道嗎?這要是解出來好東西,咱們這麼賣了,可不是吃虧了。”
溫婉故作一臉天真,仿佛真是個不懂掩飾的十五歲懵懂少年。
江誠的臉色僵了僵,終於肯定這溫婉是故意攪和的,這生意最忌諱的就是點破,他看中如意齋的珍品,也捏準張龍眼界不夠開闊,所以要壓榨些便宜,可現在被溫婉一鬧,哪裏還談得下去。
而且,張龍顯然很聽這個侄子的話。
“哦?那照著小朋友的意思,是要把毛料解開了進行競標?”江誠舒展了身體靠坐在椅背上,笑裏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強勢,“恐怕這玉石界裏,還沒有人敢跟江家搶東西吧。”
他這人向來喜歡先禮後兵,江家的財富地位,注定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江少不要誤會,溫婉不是那個意思……”張龍被這突然下降的氣壓驚出了冷汗,這江家在玉石界跺一跺腳,地麵都得抖三抖,這要是把江家得罪了,一百個如意齋都無法在玉石界存活了。
可偏生溫婉就是這麼一個軟硬不吃的人,麵對江誠的威壓,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我相信江家的財力,但更加相信如意齋的實力!東西自然是可以賣給江少,隻是要在解石之後,明買明賣。”
當然,最好能一次性敲詐到蕭潤澤破產。
江誠看她人小鬼大,大包大攬開始主持張龍的生意,心下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話別說太滿,怕到時候解出來的東西,我未必看得上眼。”
“那也正好替江少省下一筆費用了。”溫婉鎮定自若,堵得江誠無話可說。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幾人相繼走出房間,準備前往活動現場,剛到拐角處,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音,“江少,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