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她是見過的,那日和驚鴻在一起的那一位。看上去雖不像看到驚鴻時那般不由自主的想親近,但這人看上去既然他們是一起的,那自然會知道驚鴻的身份了。
定了定神,她便上前詢問。她不像驚鴻那般會搭訕,所幸夏隱此次出現不是偶然,而是特地來找她的的,所以即使月韻不來與他搭訕,他也要去會一會她的。
月韻問驚鴻是何種身份背景,夏隱隻道是是做官的,具體也不甚清楚,三言兩語便糊弄過去。幾句話便將話題轉移到南陵那邊,月韻所說夏隱都是知道的,唯獨混進宮去這件事,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說出來。
夏隱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事,便也不再問,閑談幾句便準備離開,臨走前,月韻還是托他幫自己和驚鴻見一麵。夏隱看著她倒是認真的想了想,隨後便點點頭離開了。
之後月韻依然在那家客棧裏等著,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那麼相信驚鴻會幫她,能幫的了她。可她就是不死心的想見到她問一問,恐怕是那種的無法言說的熟悉感所致。
驚鴻終究還是出現了,她心情平靜了許多。那日受了寒,她病了幾日,一直躲在影園裏,連上朝都沒有去。夏隱來找她時,她還沒有完全好,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夏隱叫她去見月韻,她卻像是原來在朔月閣時一樣,不問緣由去了。
如她們第二次相見時一樣,月韻下樓時一眼便看到了那堂中的男子,桌上擺著兩份同樣的清粥小菜,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正是在等自己。
問候一句便在她旁邊坐下了,還是驚鴻先開的口:“在下此次擅自替姑娘點了菜,姑娘不會介意吧?”
月韻笑笑道:“當然不是。”隨便吃了兩口,她便問道:“公子不常到這裏來?”
驚鴻放下筷子道:“不常來,那日隻是偶然。”隨後一笑道:“不過若知姑娘在這裏等候在下,在下該早些來才是。”
月韻也放下筷子道:“我在這等公子,是我自己的事,公子無需多想。”
驚鴻點點頭,問道:“不知姑娘在此處等在下所謂何事?”
月韻還在想著如何提起這件事,沒想到是驚鴻先提起了,一時也不知道的該如何說,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說公子是做官的?”
驚鴻點點頭:“正是。”
“那公子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姑娘請講。”
“我到這裏來已經有些時日了,可那位朋友還是半點線索都沒有,整日住在這間客棧,我身上的錢也不多了,公子可否……”
“這倒是小事。”驚鴻以為她會說些什麼重要的事,卻沒想到是要借錢,有些無奈但還是拿出錢袋放在她麵前,道:“今日帶的不多,姑娘且先將就,改日在下再送來。”
看著眼前的錢袋,月韻知道他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忙道:“我不是想借錢。”頓了頓又道:“我那位朋友音信全無,我恐怕還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公子即使借錢給我,也不是長久之計。”
“姑娘的意思是?”驚鴻暗道月韻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囉嗦了。
“公子府上缺不缺傭人?”
驚鴻明白她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麼,但還是認為應該順著她的意思,便道:“我們見過三次也算是朋友了,姑娘若去在下家裏,在下自讓以禮相待,怎能那姑娘做用人?”
“公子這是答應了?”月韻聽她話中的意思,心中一喜,這人也太好說話了。
驚鴻隻得點頭。
“那公子告訴我個地址,我收拾好便上門拜訪。”
“姑娘什麼時候收拾好,在下來接姑娘便是。”
“這樣啊。”月韻低頭想了一下道:“公子稍等,我馬上就好。”說著,便跑上了樓。
驚鴻看著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深處,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隻是肯定她的目的不單純,反正她要做什麼,遲早會露出馬腳,丞相府那麼多暗樁,也不怕看不住她。
很快,月韻便下樓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包裹。
其實說真的,驚鴻不喜歡呆在丞相府,周圍都是可以為自己所用到的暗樁,想做什麼都很容易,但反而失去了生活的樂趣,這與在朔月閣也是不同的。
到丞相府門口,月韻看到那匾額上的大字便嚇了一跳,她沒料到驚鴻竟會有這麼大的來頭。也沒敢問,便隨她由正門進入,商叔一見驚鴻便迎了上去,可見月韻竟是從正門進來的,與之前的那些姑娘不同,不清楚狀況,也不敢隨便說什麼。
驚鴻向商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月韻當成平常客人。商叔心領神會,便招呼了其他下人,恭敬行了個禮,道了一聲“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