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見到了那些人,其實都是見過的,原本是朔月閣在北域的暗樁,隱國建立之後便被夏隱留在身邊辦事。
“此次去南陵,尊主讓我們一路護送姑娘。”領頭的人從身後的人手中接過一個包袱道:“尊主說了,請姑娘按時服藥,否則很可能堅持不到南陵。”那人說著,便將包袱遞過來。
驚鴻看了那包袱,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接了過來,對那領頭的道:“師兄說過這件事,你們既然是師兄派來的,子落多謝各位陪我走一趟。”說著,驚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如此,我們一個時辰後啟程。”
眾人應了,這一個時辰是用來休整的時間。
驚鴻隻覺得一陣頭痛,回到自己的屋中便打開那包袱找藥吃。這病說重不重,可說輕卻也不是輕的,她看著包袱中那些色彩各異的瓷瓶勉強分出類來,可具體該吃哪一瓶,她卻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分辨出來的。
她吃了藥,感覺自己好了很多,門口卻忽然想起敲門聲。她開了門,月韻正站在門外,竟是滿臉的驚恐。
“楚姑娘,你怎麼了?快進來。”驚鴻一邊將她拉門來,一邊往外麵看去,沒有看到有人看向這裏,便關了門。
月韻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幹,才開口對驚鴻道:“大人,那扇門後是什麼啊?”
“什麼門?”驚鴻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月韻又喝了一杯茶,才平靜下來,講了她看到的那扇門的事,還講了聽到門後的那聲笑聲。
驚鴻一聽便知那是什麼地方,那裏便是她安置那些朔月閣暗樁的後院,因為從不讓她們從正門進入,所以那扇門從她住進這裏來之後便再沒有打開過。因為沒有用,也沒有讓人去打掃過,所以看上去,就像是荒廢了的。
那個地方是絕對不能讓月韻知道的,想必之前府中的人也是有意不讓她靠近那個地方,今日許是疏忽了。
她一想,便編了個故事,告訴月韻這丞相府是前朝舊宅,北域滅亡的時候這家人將一些逃不走的人溺斃在後院那口井中,後來那後院便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她到這裏時,便將那院子封了,後來也沒在發生什麼事了,但那後院是絕對不能進的。
驚鴻了解月韻,她雖然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怕,可卻是她們三個中膽子最小的,尤其怕這種鬼神的事。這麼一說,以後即使沒有人看著她,她也絕對不敢再靠近那裏一步。
果然,月韻聽了驚鴻的話嚇得臉都白了,還不住的說幸好沒進去。
雖是沒怎麼樣,驚鴻還是覺得嚇著她了於心不忍,便伸手想安撫她的背。可手還沒觸到她,便慌忙收回來了。這是驚鴻的習慣,自己現在時千萬不能做的,何況自己是個“男人”,男女授受不親,自己一定要時刻記得。
驚鴻正在心裏默默的警醒著自己,忽然見月韻一臉同情的看著她。
“大人身為丞相,為何還要住在這種地方?”
“隻是封住一塊地方,沒什麼影響的。”驚鴻一笑道:“楚姑娘可是怕了?”
“沒有沒有!”月韻急忙否認。
“楚姑娘若是怕了也無妨, 我再給姑娘尋一佳處便是。”驚鴻想著若是能找個其他地方安置月韻也十分不錯,也不必擔心她發現在這府中的事了。
“大人能收留我,已是感激不盡,怎麼還敢再勞煩大人呢。”月韻自然是不想離開丞相府的,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了,自己若是出去會不會再被抓。何況,驚鴻即使不經常回來,這裏也是她所能及的最能經常看到她的地方了。
她那些念頭,驚鴻是猜不完全的,她想的大概是宗辰還要月韻做什麼事,在丞相府中會比較方便一些。不過不管怎麼說,月韻想留在這隨她便是。
“依姑娘之意便是。”驚鴻笑道:“若姑娘有什麼需要,我一定盡力滿足。”
“謝大人。”月韻低下頭。
驚鴻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嗓,還未等她喝完,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
“相爺,該啟程了。”
驚鴻聽了,便放下杯子,對月韻告了別,便拿起那個裝藥的包袱離開了。
月韻看著驚鴻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知怎麼的,忽然失落起來。
考慮了驚鴻的身體,隨行的人特地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她本是覺得不必的,騎馬去會快一些,可那些人就是不讓,說是夏隱吩咐的。驚鴻哭笑不得,隻能依吩咐坐車去。可這樣一來,到南陵的時間便又向後推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