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發生什麼事了?”驚鴻一見到夏隱便衝上去問道。
夏隱卻未發一言,將桌上的奏折遞給她。
她疑惑的打開看了,背後忽然一陣冷汗。竟是北方中小國聯合起來攻打隱國,想借著隱國與南陵對戰之時,來分一杯羹。
“師兄是要我出征嗎?”
“我要禦駕親征,這段日子,你代為監國。”夏隱說完,便又從桌上拿了聖旨放在她手中。
“師兄不可!”驚鴻拉住他道:“你若是去對付北方眾國,隱國定會大亂。”
“如此才好。”說罷,夏隱便鬆開了驚鴻的手,離開了。
驚鴻如何不知道夏隱的意思,可計劃每進一步,她便又多一份不舍,她不想這件事這麼快了結。可是,如果隱國大亂,很快便會落入南陵之手,自己也要回去了。
那一天,她真的不希望那麼快到來。
這一戰出乎意料的打了很久,不過結果終究是沒有改變,隱國敗了,比上一次敗得還要慘烈。
不過對那些,早在她意料之中,她也並未有過更多在意,她在意的是夏隱那邊。
這幾日收到的戰報情況還好,大多都是勝了,但卻並不輕鬆。隱國國力如何,她心裏很清楚,即使夏隱再是怎樣的天降奇才,沒有實力相當的兵力,取勝也並非易事,更不要提朝中那些並無此等才能之人了。
兩軍作戰之時,她曾經去看了看。宗辰那一身金甲在陽光下依舊耀目的令人無法側目,如他的人一般,人中之龍鳳,絕對的王者。而這個人,是她的夫君,有這樣的夫君,自己還在亂想些什麼呢。而且以後,不隻是這座城,全天下都會是他的,自己該做一個好的妻子,輔佐他成就霸業,如此一生,才是該是自己的一生。
可是。
她又轉頭看向北方,另一個戰場。
許久,她終是轉回了頭,依舊注視著那個金色的身影。
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早就,沒有任性的資格了。
許是錯覺,驚鴻感覺宗辰抬頭向她笑了笑,她便也回他以微微一笑,即使他看不到也好。
她沒有明顯的故意,畢竟隱國原本的兵力就不好,何況夏隱還帶走了大隊的兵馬。
隱國的敗是必然的,隻是不知道宗辰這次會提什麼要求。
驚鴻派了景昀去見宗辰,不是為別的,隻是她看著現在還在朝中的這些大臣,能拿的出手的,除他之外也沒有什麼了。
景昀走前,驚鴻悄悄告訴他,讓他別太爭什麼,宗辰要什麼,隻要不是太過分,應了便是。何況,如今邊境幾座城也已經都是南陵的了,再不過,也不過是再少幾座城。
景昀怎麼也沒想明白驚鴻為什麼會這麼說,震驚的無以加複。驚鴻也不辯解什麼,他怎麼想便任由他去。遲早有一天,他什麼都會明白,但現在隻能透支那為數不多的信任。
此後的幾日,驚鴻便一直呆在宮中,大致的看些奏折,看看邊境的線報什麼的,日子倒也過得很快。
僅半月時間,夏隱便擊退了北方聯軍,得勝還朝。
驚鴻出宮去迎了他回來,恰巧這時,景昀也回來了。
宗辰沒有要任何東西,對景昀隻有一句話,那就是他要得到整個隱國,所以在此之前,他不會收兵。
這也不知算是好還是壞,但這一悲一喜比較起來,終歸還是悲大一些,夏隱“一怒之下”便重重罰了景昀,官位降了好幾級。
而另一邊,南陵軍營中。
“太子殿下也該兌現承諾了吧?”一臉得意的尚驁彧仗著自己知道些隱國的軍情,正有恃無恐的向宗辰討著賞。
正是那日芷兒在偷聽到夏隱和驚鴻要除掉尚驁彧的話,所以連忙告訴了他,二人這才連夜逃出隱國,恰逢隱國正與南陵對戰,便來投奔了宗辰。
“尚先生可不要急啊,本宮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請教尚先生呢?”宗辰說著,一邊嘴角挑起,微微一笑。
尚驁彧看到這一笑,頓時感覺全身一涼,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之極的東西。愣愣的站了一會,才再次開口道:“殿下還想知道什麼呢?”
“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尚驁彧看他說這話時,神色如常,仿佛方才那一笑並未真實發生過,他定了定神,打量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道:“能告訴殿下草民都已經告訴殿下了,其他的草民就不便直說了。”尚驁彧的意思很明顯,並不是不能說,但說出來要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