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5000年滄桑巨變的中華民族,有著共同的優秀文化和傳統美德,這豐富營養不僅培育、造就了世世代代的炎黃子孫,維係了社會的和諧運行,還使中華傳統美德隨社會的發展而世代相傳。直到今天,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仍是世界上最有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民族瑰寶,是中華民族的“根”與“魂”。
56.孩子無罪
這年夏天,在醫院檢查後,醫生告訴妻子說可以再次懷孕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耀時,耀也感到特別高興。但那個晚上,耀對妻子說:“我們年紀已大,你身體又不好,生產時說不定還會有危險。我們還是不要孩子了吧。”她看著耀,滿臉的困惑。耀說,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耀和深深相愛的妻子結婚半年後,就去德國留學了,但就在這短短2年的留學生活中,發生在妻子身上的事徹底改變了以後的生活。
就在耀出國8個多月時,妻子在一次上夜班的途中遭到3個歹徒的強奸,兩個月後,她竟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去醫院想打掉孩子,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醫院給她的結論是她因為先天性的原因根本不能夠做流產。而且,即使她生過孩子之後,她最好的辦法還是避孕,要生,也要等幾年之後,還不能完全排除危險。
妻子從醫院回來的當天就在家割腕自殺,幸運的是那天她的姐姐不知出於什麼樣的預感正好來看她,忙叫人送她進了醫院。後來,妻子便無奈地生下了一個女兒。
從德國回來後,妻子在耀的苦勸下,終於從她姐姐家帶著孩子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妻子給孩子起名叫點點,她讓孩子跟了她姓。孩子在一天天長大著,但耀不喜歡見到這個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耀對她的厭惡越來越重。
轉眼孩子已經3歲了,平常,她叫耀爸爸,但耀答應得並不痛快。她似乎也感到了耀是一個不那麼愛她的人。她害怕耀,漸漸地耀發現她叫自己時似乎總是膽怯兮兮的,能叫妻子做的事絕對不會來找耀。
點點一叫耀爸爸,耀的胃立刻就抽搐起來,類似痙攣,難受異常。好在耀的工作總是很忙,有無數的借口可以泡在實驗室裏。但是,奇怪的是,耀的工作成績並不好,甚至還不如以前了。
一天,妻子起床遲了。她叫住耀,想讓耀去送點點上幼兒園,點點站在妻子的身後,小手抓著妻子的衣服,仰起臉企盼地看著耀。
幾乎想都沒想,耀就皺起了眉頭,那一刹那,耀看見點點慌亂地低下了頭,淚水含在了眼眶裏。妻子也注意到了點點的表情,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把孩子抱在了懷裏,對耀說:“我去吧,我去送她。”說著,她擰開了門鎖,走下了樓梯。耀嘴張了兩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孩子趴在妻子的肩頭,把手指含在嘴裏,默默地看著耀。耀機械地揚起了手,朝她揮了揮手,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竟讓她的臉突然煥發了熱情,她高興極了,衝耀晃著小手,大聲地喊道:“再見,爸爸!”
“再見!”耀的心猛地一動。那天耀上班時耳朵裏一直響著的就是點點和自己再見的聲音。下午一下班,耀便早早地來到了幼兒園。這是耀第一次來到點點的幼兒園。
那晚妻子回來時,表情是那麼的驚喜。她問點點:“是爸爸接你回來的?”點點看著耀,一臉興奮地點點頭。“爸爸好不好?”妻子問。“好!”點點響亮地回答。耀一言不發,內心裏他知道,應該對點點好一點,她畢竟隻是個孩子。
2003年,點點已經4歲了。雖然耀對她的態度有所緩和,但她的身世始終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時候,耀在德國學習時的導師來他們係裏講學,麵對多年不見的導師,耀向他傾訴了一切。
導師靜靜地聽他講完了所有的過程,待他平靜一些後,他把椅子靠近耀,握住他的手,給他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二戰結束後,德國一個納粹戰犯被處決了,他的妻子因為無法忍受眾人的羞辱,吊死在了自家窗戶外麵。第二天,鄰居們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可憐的女人。窗戶開著,她兩歲大的孩子正伸出手向懸掛在窗框上的母親爬著。
眼看另一場悲劇就要發生了,人們屏住了呼吸。這時,一個叫艾娜的女人不顧一切地向樓上衝去,把危在旦夕的孩子救了下來。她收養了這個孩子,而她的丈夫,是因為幫助猶太人被這個孩子的父親當街處決的。街坊鄰居們沒有人理解她,甚至沒有人同意讓這個孩子留在他們的街區,他們讓她把孩子送到孤兒院去或者把孩子扔掉。
艾娜不肯,便有人整日整夜地向她家的窗戶扔穢物,辱罵她。她自己的孩子也對她不理解,他們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還夥同同伴向母親扔石頭。可是,艾娜始終把那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裏,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是多麼漂亮啊,你是個小天使。”
漸漸地,孩子長大了,鄰居們的行動已經不偏激了,但是還是常有人叫他邪納粹,同齡的孩子都不跟他玩。他變得性格古怪,常常以破壞他人財產為樂。直到有一天他打斷了一個孩子的肋骨,鄰居們瞞著艾娜把他送到了十幾裏外的教養院。
半個月後,幾乎都快發瘋的艾娜終於找回了孩子。當他們再一次出現在憤怒的鄰居們麵前時,艾娜緊緊護著孩子,嘴裏喃喃自語:“孩子無罪。”孩子就是在那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痛哭流涕、悔恨萬分。
艾娜告訴他,最好的補償就是真心地幫助大家。從此以後,他發憤圖強,每件事都做得很好。最主要的是,他變得無比地關心人。到他中學畢業時,他收到了這一生最好的禮物:他的鄰居們每家都派了代表來觀看他的畢業典禮。
“那個孩子就是我。”導師說,他的眼裏飽含著淚水,“孩子無罪。你不能讓這件事毀了孩子,也毀了你自己的一生……”
耀低下了頭,感到心中有了一層莫名的壓迫。
這年夏天,在醫院檢查後,醫生告訴妻子說可以再次懷孕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耀時,耀也感到特別高興。但那個晚上,耀對妻子說:“我們年紀已大,你身體又不好,生產時說不定還會有危險。我們還是不要孩子了吧。”她看著耀,滿臉的困惑。耀說,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2004年冬天,為了讓點點有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耀和妻子舉家來到了南方的一所高校。久違了的家庭溫馨再一次回來了,耀的工作也順利了很多。
57.第二身份
孩子,考取學位和謀得一個好的職位固然重要,但與人相處時良好的習慣和修養同樣重要。如果說學位、職位代表了一個人的身份的話,那麼習慣和修養就是人的第二身份,人們同樣會以此去判斷一個人。
和在布裏司托爾的大多數留學生一樣,李君也借住在當地一戶居民家中,這樣又省錢生活條件又好。
房東坎貝爾夫婦待人熱情大方,他們隻是象征性收李君幾英鎊房租,硬把李君從鄰居家中“搶”了過來。有一位外國留學生住在家裏,對他們來說是件很自豪的事情。他們不僅很快讓整個社區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打電話告訴了遠在曼徹斯特和倫敦的兒女。
李君非常珍惜這得之不易的學習機會。白天刻苦用功自不待言,晚上在圖書館一直呆到閉館時才離開也是常有的事,好在李君遇到了好東家,可以一門心思學習,一點也不用為生活操心。
每天李君回到“家”裏,可口的飯菜都在等著李君,每隔四五天,坎貝爾太太就會逼著他換衣服,然後把換下的衣服拿去洗淨燙好。可以說,他們就像對待兒子一樣待李君。
可是,過了沒多久,李君就感覺坎貝爾先生對他的態度有些轉冷,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好幾次吃飯的時候,坎貝爾先生都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但是看看太太,又把話咽了回去。李君開始猜測,他們是不是嫌收我的房租太少,想加租又不好意思說?
那天晚上11點多李君從學校回來,洗漱完畢剛想脫衣睡覺,坎貝爾先生躡手躡腳地走進李君的房間,寒暄兩句後,坎貝爾先生坐到椅子上,一副談話的姿勢。看來他終於要說出憋在心裏的話了。
李君心裏早有準備,隻要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內,他加租多少李君都會答應,畢竟這樣的好東家不是哪兒都能找到的。
坎貝爾先生開口道:“在你中國的家裏,你半夜回家時,不管你的父母睡沒睡,你都使勁關門,劈劈啪啪地走路和大聲咳嗽嗎?”
李君愣住了:難道這就是他憋在心裏的話?李君說:“我說不清,也許……”真的,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他自己也根本沒有注意過這些“細節”。
“我相信你是無心的。”坎貝爾先生微笑著說,“我太太有失眠症,你每天晚上回來都會吵醒她,而她一旦醒來就很難再睡著。因此,你以後晚上回來如果能夠安靜些,我將會非常高興。”
坎貝爾先生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我早就想提醒你,隻是我太太怕傷你的自尊心,一直不讓我說。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你不會把我善意的提醒視為傷害你的自尊吧?”
李君很勉強地點頭。他並不是覺得坎貝爾先生說得不對,或者有傷自尊,而是覺得他有些斤斤計較。和父母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他們從來沒有和他計較過這種事,如果他也因此打擾過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容忍他的,充其量把他們的臥室門關緊而已。
李君心裏感慨:到底不是自己家呀!
當然,盡管李君心裏有牢騷,但他還是接受了坎貝爾先生的提醒,以後回家盡量輕手輕腳。然而,不久後的一天中午,李君從學校回來剛在屋裏坐定,坎貝爾先生就跟了進來。
李君注意到,他的臉陰沉著,這可是很少有的。“孩子,也許你會不高興,但是我還得問,你小便的時候是不是不掀開馬桶墊子?”他問。
李君的心裏“咯噔”一聲。李君承認,有時他尿憋得緊,或者偷懶,小便時就沒有掀開馬桶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