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晚了吧,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也錯過了最好的人。可是後來方景天告訴桑榆“度假村是我能夠麵對自己最好的證明,沒有它,我甚至不敢愛”。
也許南海的那天天空下,並沒有什麼值得其他人觀摩的,隻不過是方景天的一種寄托。這一點,淩蘇懂,而到現在,桑榆也開始懂了。
“所以,你是不打算答應良辰的要求了?”桑榆也輕輕地歎了歎。
淩蘇裏麵還穿著破了的睡袍,外麵套了件風衣,夜裏的風透過走道吹了過來,這才察覺到冷,她把手放在嘴邊暖了暖,說:“如果用南海換方圓的一個機會,那簡直是天大的一件好事,可是桑榆,我知道,就算景天在,他也不會肯。”
念念夜裏要喝奶,淩蘇一直堅持母乳喂養,這會兒清醒過來,才開始後悔一時衝動喝酒的事。桑榆讓她先回去,自己留在醫院了照看洛奇。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才醒了,桑榆喂了他一些白粥,這家夥隻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再一次睡死了過去。桑榆嘟著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晚上,桑榆都快趴著睡了,洛奇才終於十分清醒地醒了過來,一張口就問:“淩蘇呢?”
桑榆可就不願意了,擼了擼袖管,瞪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喊著:“還敢提‘淩蘇’,知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她都恨死你了。”
“什麼幹了什麼,明明什麼也沒來得及……”,洛奇試著坐了起來,拿手摸了摸包著紗布的頭,這才發覺有什麼不對,“不是,是哪個混蛋膽子那麼大,敢打五爺我?”
桑榆站在一邊一下子慫了一半,悄悄地就想開溜,隻聽身後的男人嚷:“哎哎哎,我想起來了,是你對不對?膽兒越來越肥了啊,看我不告訴你哥。”
“好哇,你去說啊”,桑榆也幹脆破罐子破摔,“順便告訴他你是怎麼色膽包天的。”
“你這丫頭。”洛奇說著,抓起床邊櫃子上的手機就假裝要砸過去。
桑榆也不躲開,反而笑眯眯地杵在了那裏:“你手機裏可存了打量某人的照片,你真的舍得砸?”
洛奇果然看了看手機,然後小心地放在了床頭,見桑榆真的要走,才用力地喊著問她:“小魚,她真的恨我嗎?”
桑榆扭著腰肢,得意地轉過了門口:“想知道不難,拿著你所有的家當跟人賠禮道歉去。”
他以為這就是一句笑話,可是後來才知道,就算拚上了所有的家當,也根本不夠拯救她想要守住的方圓。
第二天,洛家的律師來了,洛奇以為是遠在衡州的老爸派來探病的,沒想到律師卻帶來了一份資產凍結書。
“這是什麼意思?”洛奇氣得從病床上跳了起來,差點兒就拿目光殺了眼前的律師。
律師麵不改色,依舊微笑著回答:“洛少爺冷靜一點兒,這也是洛先生的意思。”
洛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自己那個隻知道賺錢的老爸了吧,他又想起老媽隻提著一箱簡單的行李離開洛家的那一幕,他一直以為是老媽太狠心丟下自己一個人,後來才漸漸地知道,那個家裏,沒有了老媽,根本就不能算一個家。
成年以後他就繼承了老媽離婚時替自己爭回來來的那部分產業,跟衡州的一切也似乎斷了聯係,可是突然來了一份凍結書函,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