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疑問,她處理的文件,為何功績卻要算在莫永豔的頭上,這似乎不太公平。她還找出了一點漏洞,將它無限製的誇大。如果她做得好,功績是莫永豔的,如果她出了紕漏,又得算在誰的頭上?
她看到自己的主管臉色微微的變了,哪怕言語中還在為莫永豔說話,內心已經有些動搖。何況兩個人一同進入公司,總會有著比較。
之後任淰拿著之前自己處理過的文件,來到了經理的辦公室。那些文件都有漏洞,而且漏洞非常的不明顯,雖然之後漏洞被發現,沒有給公司帶來任何嚴重損失,但如果沒有發現,公司麵臨的就是巨大的經濟損失……何況這些文件的利益者都指向同一家公司。
她站在總經理辦公室,“也許這是偶然,但偶然了這麼多次似乎不太符合情理,而且那家公司的材料來源一直由莫主管在負責……”
“你懷疑她與那家公司合作,做出損害公司的事?”
任淰搖搖頭,“一切損害公司的人,都應該嚴肅處理,我隻是為著公司著想,對這些偶然多留了心。”
三天後,升職的熱門人選莫永豔沒有能如願,升職的是任淰的主管。而任淰,也被總經理調到他身邊當了助理。
走出了辦公室,任淰臉上的笑意冷凝。她自然知道莫永豔並未和那公司合作,那些漏洞原本就是給她留著,而她又恰好的利用了對方留下的漏洞作為反擊的工具。什麼時候,她自己也變得如此讓人看不起了?
她來到公司的天台,今天的風很大,吹得她的心都空落落的。她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哪怕她什麼東西都還在,她站在欄杆前,下麵的車水龍馬被縮得無限小。
這個世界,有真正的對錯嗎?
哪怕是在公司裏同樣為人打工的人,也照樣可以將人分為三六九等,職位高的,就可以隨意的輕賤職位低的人,隨意的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更何況出身金錢了,自然而然的將有地位有家世的人放在金字塔的頂端,掉下去的人,自然可以被看低。
而如果向上望著金字塔頂端的人,則會被視為是覬覦。人都有欲望,憑什麼他們就隻能被打壓,隻能夠認命?
手段不光彩嗎?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她用手摸著自己的臉,原來那裏有淚水滑過。
手機響了兩聲,是她之前約的另一個同事,總經理的另一個助手,她約了對方一起逛街。明天就要去上任,她想多了解一些東西,對方的性格很好,她也樂於與人交往。
想要發展關係、朋友圈子,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難,隻有願意和不願意。
任淰逛完回來時,已經有些晚了,看到了周嘉澤的車,她立即快速的上樓。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她進門就立即換鞋,電視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她看到他躺在沙發上,表情懨懨的,不由得走了過去,“有沒有吃飯?”
周嘉澤坐起來,“吃過了。”
任淰看著茶幾上還放著的方便盒子,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真可憐。”
他沒有躲,卻也沒有給予太大的回應。見他這樣,她不由得有那麼點心疼了,“是不是很累,很辛苦,對不對?”
周嘉澤將她抱住,手在她脖子上比劃了幾下。她隻覺得脖子微涼,低頭一看,是一條非常漂亮精致的項鏈,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該給予什麼回應,卻發現他已經轉身離開,去洗澡去了。
她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發現他似乎一直很低落,說不清的情緒低落。
任淰躺在床上沒有多久,周嘉澤便覆了上來。她推著他,想說避孕藥沒有了,而且他也沒有帶套。但他似乎沒有覺察到她的抗拒,還是一意孤行。她總感覺他今天有什麼不對了,不像之前,他還會多多少少顧忌著她,今天的他十分粗暴,連前戲都少得可憐。
她疼得叫他的名字,他也隻是對她進行著撕咬,完全不去理會她的反抗。直到最後,她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一點。
當屋子裏隻剩下巨大的喘息聲後,任淰才慢慢吐出話來,“你今天怎麼了?”
他不說話,任淰也不再多問。
淩晨,任淰醒了,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用手去摸身邊的人,空的。
房間門沿裏傳來客廳的光,她披著一件衣服起來,慢慢的將房間的門打開一條縫隙。
他沒有在客廳,而是在陽台,隻能看到他被光打磨的後背,依舊俊挺修長。沒有表情,她也看不到此刻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沒有動,卻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冷。
手機鈴聲,很突兀的響起,拉開靜寂的夜的序幕。
一聲又一聲,直到鈴音消失;一聲再一聲,直到鈴音再次消失;仿佛拉鋸戰一般,鈴音再次響起。
任淰走回床邊,爬上床,閉上眼睛休息,她不想知道,他有沒有接那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