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倫敦 8(1 / 2)

8“那個星期五,勞爾確實在我的‘歡樂之家’,我給他們每個人唱了首歌,我們很嗨,他們喝光我店裏幾大桶啤酒。那一晚,每個人都醉了,勞爾他不可能是謀害那個老女人的凶手。”卡黛兒說這些話時,她的黑眼睛離勞爾很近,外表看上去他們更像一對多年的情侶。這是木飛鴻的直覺,在傳統中國,兩個這麼親密的男女要嘛新婚燕爾,要嘛婚外戀。“希望你能證明我們說的是實話。”勞爾終於把頭和視線轉向他,對他說:“倫敦警視廳來調查之後,我付雙倍的價格請你,就為了你能找出有力的證據排除我的嫌疑。”木飛鴻看著這二人突然很想笑,他們兩個搞婚外戀的互相證明,這在世人和法律麵前都說不過去。沒有她的上兩次見麵,他還有點點相信勞爾先生的小鬼把戲。在無端約他穿越幾條大街來陪他們喝咖啡,看他們上演絕世戀曲,他不敢確定這單KS還能不能進行下去。連倫敦警視廳的埃文先生都感到棘手,交出來給他做,因為要牽涉要領勞爾前不久剛給他老婆購買的巨額保險金,勞爾又是獨樹一幟的被保險賠付方視為凶手的人,是保險公司的人看不出破綻感到頭痛找到倫敦警視廳,然後警視廳的埃文托給木飛鴻偵探社,他約見勞爾先生屬於正常調查範圍,想不到被勞爾用雙倍薪水反聘,那麼,當時是什麼使他當時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覺得他就是倫敦一苦命貧窮的醉漢,他很想笑自己的愚蠢。就是那副沒三句話咳幾聲的可憐的死相,今天,色眯眯的勞爾先生完全恢複正常,做下來到現在談話這麼久,他沒聽見勞爾咳嗽一聲。老婆死了留下死個苦命的孩子要撫養,一身窮病,他覺得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英國下層人,在穿過女王門進入海德公園時,他記得他還就此事看不出問題而和幽靈爭論過,幽靈讓他給勞爾先生多些信任,他也想,既然已經受了勞爾先生聘請,確實應該拿人錢財**。可現實這麼殘忍,他隻得到被欺騙玩笑的自嘲,在勞爾先生看來他可能還是個稚嫩好騙的偵探社學生。“請無論如何相信我們,幫幫我們勞爾先生,一定要幫他拿到那筆錢,”對卡黛兒的說話,他倒大可以不信,用一眼就能看出她此刻的說話多麼欠缺真誠和良善,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他的孩子們太需要那筆保險賠付,勞爾先生今後要獨自撫養四個孩子,太可憐了。”“那,你呢?你需要什麼?”他直接問卡黛兒,這個渾身上下散發出貪婪的不折不扣的女狼。“什麼?你說,我需要什麼?你認為我會需要什麼,天啊!”卡黛兒似是一臉無辜,弱勢的表情看著勞爾又看看他。“和一個拖著四個油瓶的酒醉鬼交往,一點前途都沒有,而你自己搭上一家生意還算不錯的小酒館,卷入這樣的漩渦中,你需要什麼?”木飛鴻一針見血,說的很直接。一直在默默相隨但許久沒說話的幽靈都聽急了,衝著他喊:“這個中國笨蛋,會搞砸一切的。倫墩這種僅僅比流浪漢好一點點的窮漢一抓一大把,他們甚至瘋狂賭博,根本不顧家人死活,別指望你一個人就能拯救勞爾罪惡的靈魂。生意歸生意,拯救罪惡的靈魂屬於警察、超人們的工作,不是你,東方來的小角色。真是傻蛋。”木飛鴻不理幽靈的著急,他看到實質,這就是保險公司求助倫敦警視廳的原因,也是他在警視廳工作的朋友埃文希望他找出的真相。勞爾先生因為信任木飛鴻而露出了馬腳,之前警視廳曾排除丈夫是第一嫌疑人,因為他有一大幫酒友證明他不在作案現場。他殺人的動機雖然有,可人不在現場,給他打掩護的就是這個叫卡黛兒的酒館老板,他們用幾大桶啤酒灌醉在場的所有人,勞爾再偷偷溜回去家裏作案,他太太是在熟睡中被人用被單捂死。這也是為什麼警方在現場找不到掙紮搏鬥的痕跡,也沒有撬窗破門的跡象。為了那份高達一百二十萬英鎊的巨額保險金。“能告訴我,西米的眼睛裏為何充滿恐懼嗎?”勞爾先生一共四個孩子,年僅三歲的西米是最小的一個,案發時,隻有他睡在他母親身邊。木飛鴻第一次看見西米,就覺得可以,那孩子對誰都戰戰兢兢,不敢靠攏。甚至勞爾先生叫他過去,那可憐的小東西也怕的不敢走上前。那天夜裏,他一定看到,聽到,並因此受到某種威脅。“誰知道!那孩子整天跟他媽呆在一起,久了就變得神神叨叨。他媽媽就是那種小心翼翼、凡事懷疑的鬼性子。我那天叫他過來,他看見你們表情嚴肅,自然就懷疑我叫他過來是為了打他。再說,孩子那麼小,剛在自己身邊死了母親,能不受到驚嚇才奇怪。木先生,就不要再問那麼多了,我雙倍付你薪水解決你的經濟危機,你應該回報我。配合我拿到我和我孩子們應有的那份保險金。難道你不認為這才是你應該去爭取做的工作?”勞爾完全不笨,這次約見才是真正認識到勞爾先生多厲害。木飛鴻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死了老婆的悲哀,也看不到一下要獨自撫養四個孩子的慌亂,普通人遭遇巨大不幸臉上可能呈現出的每一種偏激表情,說話神神叨叨喋喋不休,抱怨老天爺不仁慈或氣憤社會極大不公,一下子數落政府製度,一下子又恨不小心生那麼多,這些在勞爾身上統統沒影兒。勞爾不時和他身邊的女人調情,用他馬臉上那雙細小的色眯眯眼睛。此刻,他正用眼睛順著她的齊逼小短裙往上看她的緊身絲質綢衫脖頸處,她那兒沒扣,露出一大片胸脯,似乎針對了勞爾先生胃口。他可以隨時手順著緊身綢衫裹住的腰身往上襲一把。可能因為她是做酒館生意的,她的打扮性感勾魂,兩隻***渾圓豐滿,呼之欲出。木飛鴻想:中國女性除非借助隆胸,否則再不可能有如此大一對豐腴的****我隻是考慮你說的實情,可行性有多大。在不能給警方覺出一名新的嫌疑人,很難幫你開脫。我必須就調查結果提交一到兩個新的嫌疑人,保險公司也會就我提供給警方的這份新調查報告展開複查核實,你覺得你的雙份薪水這麼好拿?你,孩子或是他們死了的母親,有沒有什麼別的認識的人?”木飛鴻不得不暫時將眼光望向別處,當勞爾先生在對卡黛兒襲胸時。“新的嫌疑人?我想我可以多想想,看看能想起些什麼。”勞爾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眼神似乎對卡黛兒做了什麼暗示,那個女人似乎也在費力地幫著想,“哦,對了,去年夏天,好像那女人的什麼親戚到過我們家,叫什麼,什麼來著?”勞爾先生先想到什麼,他對他屍骨未寒的老婆稱那女人了,嗬嗬,真是人走茶涼。木飛鴻想。卡黛兒很樂意被勞爾請教,似乎更加費力地幫勞爾想,她的身體因勞爾的那女人的稱呼興奮,鼓勵勞爾似的扭動著,眼睛上的假睫毛一閉一開,終於,她也叫起來:“哦,想起來了,那個人叫埃爾頓,請原諒我想這麼久,因為我們並不熟悉。”“確實,去年夏天,孩子們暑假,那個老女人的親戚,來過我們家的親戚,他叫埃爾頓,他在我們家住了三天,聽說是她的表哥。木先生可以去調查一下這個叫做埃爾頓的先生,沒準兒,他在別處欠下一屁股債,躲到我們家,趁著一身的酒膽,趁我不在家,趁著夜色偷偷做了案又離開倫敦。他偷走了我和那女人所有的現金,現在又躲到其他什麼地方逍遙。”卡黛兒吃吃地笑,為勞爾先生編了一個很滑稽的笑話,她顯然很讚同他的每一個說法,出於情人眼裏出西施的觀念,他們簡直不拿調查當回事了。木飛鴻真不耐煩。這場麵不屑一顧。要不是他確實欠著房租錢,他有這金剛鑽也不攬勞爾先生這瓷器活。鬼才會相信這對狗男女互相開脫的證明。他要是就這寫一份調查結果,交到保險公司即被告上法庭玩忽職守,簡直就是致命一擊。他腦海裏冒出那個中國女人蘇蘇冷豔絕倫的表情。他有更好的工作機遇在招手。他一點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可恥的人麵前。可西米,那個可憐的小男孩,還有他那因缺營養而頭發散疏無光的露西娜姐姐,小小年紀經常咳喘,一同外人說話就哆嗦的貝蒂斯姐姐,以及唯一在學校裏念書的哥哥辛普利裏。辛普利裏的臉上不知道被哪個搗蛋鬼用鉛筆一類的硬物戳傷過,有一個明顯可見的坑,一看就是舊疤,那坑不可能比現在情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