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令木飛鴻沒想到的是埃文先生如同完全換了一個人，對他犀利的點菜照單全收。甚至吩咐那名胖胖的泰國來的黑皮膚健碩妞說：“上完主菜後，請再給我這位餓極了的中國朋友來份你們這裏最好吃的巧克力岩漿蛋糕。注意，我說的是那裏麵一定要融入了泰國風味兒的蛋糕，千萬不要那種倫敦街頭任何一家蛋糕店或餐廳都能吃到的普普通通的巧克力岩漿蛋糕。”
似乎他還想要點什麼，卻一時又想不起來，於是，“嗯”的附和一聲，他對等在餐桌邊的泰國肥妹說：“非常感謝。”
木飛鴻從在特納法律事務所工作時期就簡直崇拜死了埃文，就是因為他的那種從容不迫的對人，關愛有加，與人相處融洽不甜不膩。他們接下來就說到了勞爾先生可憐的四個孩子頭上。他將資料遞給埃文，不得不撒謊說：“瞧，親愛的，我也是實在沒有時間，分身乏術，對不起，隻好仍轉回給你，你會幫助他們的，啊？勞爾先生已經改支付雙倍的報酬。”
埃文皺著眉，他在看那幾頁紙，那些木飛鴻自認詳盡的資料。對於這單又回到他手裏，他並不感到意外，他也是意外酒鬼皆賭徒的勞爾先生窮的一貧如洗又死了老婆，無疑雪上加霜的他能付得出雙倍的調查服務費。
看到埃爾頓的那份資料，埃文忍不住問道說：“這之前怎麼警察廳和保險公司都沒注意到這個名字？”
木飛鴻就這點隻能如實說：“我也是這次見到勞爾先生，經我提醒他想起來的這麼個親戚，隻有麻煩你辛苦了，就幫他調查調查。哪怕走走形式，最後在保險公司那邊幫他說說好話，也許，等不到他們那邊賠錢這家的幾個孩子就撐不下去了。尤其那個最小的毛頭，你是沒有看見，我看他簡直像老鼠怕貓一樣怕著勞爾先生和任何一個人，包括他指望幫助改善的我。得盡快拿到那筆保險賠付，給孩子們找個新歸宿。”
他語氣裏多得是懇求，埃文肯定聽得懂，在開始上菜時，埃文突然盯著木飛鴻眼球也不轉地問：“勞爾先生是那個家的主事的，孩子們的爸爸，你為什麼說給他們另外找個歸宿？隻是懷疑，可沒確定勞爾就是殺人犯。”
“你終於問到了。親愛的大警察，看來你太忙了，才交給我的工作，你真的很久沒去看看那家人了吧，你問的啊，我可照直說了，勞爾錫先生不可靠。他夥同其他的女人想侵吞孩子們母親用死換來的利益。必須設法把保險拿到又隔斷他和幾個可憐孩子的聯係。”木飛鴻說的完全是實話，他曾經接觸過這種案子好幾起，不能讓不能自保的孩子們應得的權益被繼室剝奪。
埃文是個聰明的老警察，嗅覺靈敏的他聽出端瞭，也從埃爾頓的資料字麵上很快理出答案。他告訴木飛鴻：“行！你說你要去非洲嗎？記得給我帶點當地的紀念品。我就不問你此行的公務是什麼，凡事小心謹慎。我的孩子，你可以吃你的食物了。”
很美味的飯菜，泰國菜以辣著稱，什麼蔬菜上都有芥末，泰國辣椒，兩個人吃的很開心。
“能告訴我一些你的具體做法嗎？你準備怎麼切實入手幫那幾個可憐的孩子。”
埃文一臉嚴肅地警告他說：“既然已經轉給我，不準打聽內幕妨礙我的工作。你想徇私幹擾司法公正？”木飛鴻一臉愕然，朋友也，這樣的。
埃文繼而大笑著說：“這行混了這麼多年還不夠醒目？白混啊，年輕人？你給我的關於埃爾頓的資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看到沒有，這雖然也是一個境遇不佳背景不完全幹淨的人，可他是孩子們的舅舅，理所當然能在無其他直係親屬的情況下繼承幾個孩子和保險金，我隻要找到埃爾頓先生做筆暫時的交易，前提是我還要找出勞爾先生和他太太關係向來不和的鐵證，無需出賣父親是個殺人犯，按照英國法律勞爾也不能靠近由舅舅監護起來的幾個孩子，他若良心發現他的孤獨夠他下輩子反思中熬煎。我要把孩子們都弄到埃爾頓的身邊，然後政府要考察埃爾頓先生做家長的合格程度，好當然沒話說，不好，根據考察結果我們有權利申請政府機構接管這幾個實際淪為孤兒的可憐蟲。保險金，連政府機構都夠不著，隻有幾個小孩成長過程中想分期分量享受，誰也別指望拿走屬於他們的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