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連忙道,“這隻是第一批,再過幾日,又會有第二批生長出來,非但如此,民婦還種有各類夏季家常蔬菜,比如辣椒,茄子,等都有,不過這些蔬菜的生長周期長,大約需要等一月左右。”
眾人滿臉驚訝,就算是再等一個月,也就是十二月底而已,而這些蔬菜可是至少要到明年四五月份才會出來的,那也搶手的不得了哇。
洪帝沉吟了下,“一點多餘的都沒有了嗎?”話裏不無惋惜的意思。
陸自在朗聲道,“皇上若是覺得小菜尚可,待第二批長起來,下官即刻命人八百裏加急送到洪都去。”
洪帝立即擺手,“那倒不需要,從這裏到洪都路途遙遠,估計送到宮裏也不新鮮了,和從南部送過來的也差不多。朕隻是心疼貴妃,一向素喜清淡,想著若是明日能帶些在路上,貴妃也不會不思飲食了。”
“謝皇上體恤,隻是這小菜生長困難,也不是說長就能長出來的,您又何必為難張娘子呢。臣妾沒小菜吃沒關係,隻要有皇上這份情,就是讓臣妾天天不吃飯,臣妾也心甘情願。”貴妃立即朝著皇上拋媚眼,大送秋波。
皇上受用之極,下麵的群臣互相推杯換盞,隻當沒看見。
既然皇上吃過了都覺得不錯,那張悅再度忙碌開來,又給在座的大臣們桌上都削了一份。
大臣們不是像皇上那樣,一人一碗了,因為他們四人一桌,就擺上一大份,讓他們自己個兒吃去。
那些早就眼讒小青菜的官員們,有些手腳快的,竟是第一筷子就將碗底的小青菜給抄了,然後洋洋得意看著旁邊氣的胡子直翹的好友。
眾人吃完抹嘴,都讚不絕口,皇上正打算要賞張悅娘時,隻見呂公公匆匆帶了一個太醫進來了。
呂公公滿臉苦相,跪在皇上麵前,“老奴該死請皇上治罪。”
“你有何罪,起來說話?”
“老奴剛才帶張娘子進來等待表演的時候,明明吩咐下去,讓他們帶張娘子去聚柳齋,也不知道那些狗奴才是怎麼辦事的,竟是將張娘子帶來芬芳閣的廊子裏,而且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剛才奴才去帶人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張娘子怎麼先來了,沒想到原來是奴才疏忽了。老奴還聽說,張娘子為了在禦前表演方便,特意脫了大棉襖來的,這,這在雪地裏站了一個多時辰,想必早就凍壞了吧,剛才又現場製作柳葉麵,被熱氣一熏怕是現在就窩了病,奴才不敢大意,所以趕緊尋了太醫過來替張娘子瞧瞧。”
他一邊說罷一邊還輕輕的扇自己的臉,做出深惡痛悔的樣子來。
張悅朝著那死太監投去討厭的眼光,這死太監,肯定是看自己剛才現場製麵沒有出紕漏,這才想利用這一招來冤枉自己有病,到時候治她一個帶病獻藝謀害皇上的罪名,恐怕連著陸自在和陸放都要跟著受連累,真是好毒的心腸。
貴妃娘娘一聽,這還得了,立即朝著張悅娘問道,“張娘子,呂公公所說可是真的,你當真在雪地裏站了一個多時辰,現在可有不舒服之處?若是為了給本宮和皇上表演,落下了病根,本宮會十分不安的。劉太醫,你還等什麼,趕緊給張娘子診治啊。”
張悅娘滿臉坦然,微笑朝著殿上點頭道,“民婦確實在雪地裏待了許久,但並非是那些宮女姐姐們辦事不經心,而是民婦覺得夜晚的雪景十分美麗,一時欣賞的忘記了。至於凍著,那更不可能的事了,如果民婦真的穿著單衣在雪地裏站一個時辰,現在哪裏還有力氣削麵,早就凍成冰人了。”
皇上點頭,“張娘子所言甚是,不過朕觀你所穿並不多,難道剛才就是穿了這麼些衣服站在院中賞雪的嗎?”
“正是。”
眾人一陣唏噓,連連搖頭,心想這張娘子為了引皇上注意,真是不要命了,下這麼大的雪,居然隻穿內單,外罩一件夏天的紗衣,就站在外麵,難不成是想病倒博皇上同情嗎?
“劉太醫,你都聽到了,還等什麼,快替張娘子診治,可別落下病根才好。”
劉太醫哪裏敢違抗,立即給張悅娘手腕上搭了塊絲帕,手指搭上去,稍許功夫,這才收起藥箱,朝著皇上稟報道,“張娘子身體體內血氣運行正常,並無異常,更沒有什麼病根的說法。”
劉太醫話音一落,貴妃娘娘和呂公公同時出聲,“怎麼可能?”
呂公公立即知道自己過於操之過急,趕緊低下頭去,隻餘貴妃娘娘還在發問,“難道張娘子練過功夫,內功深厚,是以隻用穿這麼單薄的衣服,也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