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和李恒之對望一眼,同時想到,磕睡來了就有枕頭睡,還有這樣的好事?
既然李恒之在這兒,那這些話就不用她說,自然由李恒之代言。
“我想柳掌櫃也是生意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們這樣一份大禮吧?”李恒之輕輕一笑,言談間盡是自信,絲毫沒有因為與柳平潮身份有懸殊,而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
笑話,他在現代經常與國際友人談笑風生,討論方案,有貴氣的人見得多了,我連綠眼睛的外國人都不怕,還怕你一個小小古人嗎?
“李先生果然和張娘子一樣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磨唧了,是這樣的,翡翠軒來了一位貴客,他十分仰慕張娘子的手藝,想一睹風采。”
李恒之心裏暗翻白眼,說這麼好聽,什麼仰慕手藝,分明就是想讓他老婆去當大熊貓。
張悅和李恒之眼神來回間,早已經明白彼此間的心意。
張悅十分為難的說道,“柳掌櫃,原本我做為翡翠軒股東,也是有自己職責的,不應該推摚,隻是現在不同往日,我相公在家,我一個婦人公然的出現在眾人麵前,還要表演,似乎有些不妥。”皇上那次是沒辦法,要不然她也不想去的。
柳平潮立即道:“今日下午我會關門歇業,張娘子並不是要表演給大家看,而是隻要表演給那位貴客看就行了。那位貴客的身份,恕柳某不能告知,但是若是得罪了他,別說一品香保不住,恐怕連翡翠軒能否存在都是個問題。”他言語真誠,不似作偽。
李恒之心裏喟歎,別說古代,就連現代,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的,何況這古代,可能隨便哪個犄角旮旯裏出來的,都可能是微服私訪的權貴。
“李先生,隻要您同意張娘子前去表演,柳某定然不會虧待張娘子的。”說罷柳平潮從袖管裏拿出一卷銀票出來,輕輕按在桌麵上,雙眼晶亮的看向李恒之和張悅。
李恒之心裏有些不舒服,本來想說你想拿錢壓人啊,但接收到妻子的目光,還是忍了下去。
“柳掌櫃,你這是做什麼,我身為翡翠軒股東之一,能夠為顧客服務是我的榮幸,你快快把錢拿回去。貴客打算什麼時候看,且容小婦人準備一二。”
柳平潮原還以為這對夫妻要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峰回路轉,張悅娘竟一口應下了,他不由心中大定。
那位貴人性格古怪,十分難搞,而且鬼主意頗多,明明今天下午才到,偏讓人前一天就傳信,害的他們酒樓人仰馬翻的弄到深夜,還害得張悅娘連夜去拿青菜。
今天不知道又在路上聽說了什麼,居然讓人傳信過來,說是想看現場柳葉麵的表演。
他如果不給辦成了,那位貴人一定會想出更多的花樣來折騰他的。
連洪都總店的本家都來了信,督促他一定要把這位祖宗侍候好了,至於安全問題,倒不用他操心,那位爺本身就是高手,加上身邊又有無數人明著暗著保護,這些自然輪不到他管。
他隻要負責讓這位爺吃好喝好睡好,他也不求他走的時候能讚一聲他的服務態度好,隻求這位爺別沒事找事就行了。
“多謝張娘子深明大義。這些小錢不值什麼,就留給張娘子打發下人,買點零嘴吃吃。至於材料工具一應事務,我們酒樓都有準備,一會也會派人來接張娘子,張娘子隻要人過去就行了。”柳平潮站了起來,瞧都沒瞧案幾上的銀票,就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送走柳平潮後,張悅和李恒之返回來,拿起那卷銀票,打開一看,頓時囧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五百倆的銀票,隻是用來買零食。
張悅一收剛才鎮定沉穩溫柔小婦人形象,瞬間轉化成守財奴,喜滋滋的將五百倆放進錢匣子裏,“老公,我們的創業基金又添一筆,這是好事。”
李恒之隱隱皺眉,不知道為何,他心裏突然有些不安和忐忑,有句話差點就從嘴裏衝出來,就是讓張悅娘不要去酒樓,但是看著妻子那開心的麵孔,暢想未來時的美麗,他還是把話吞了下去,或許是他杞人憂天,胡思亂想罷了。
柳平潮還真是爽快人呢,沒過半小時,就有兩個三十幾歲,目光深沉,綻放內勁光芒的男子前來報到,自稱是柳宅的護院,受家主之托,前來教授李家的人學功夫。
其中那個身材孔武有力的,皮膚呈現出古銅色的男子自稱叫柳七,他講話也粗聲粗氣的,並且喜歡伴一句,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