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悻悻的放下掃帚,抱拳道:“在下王才,字漢興,乃王家家主,此地便是我王家府邸,今日得見孫伯符,果然與傳聞中一樣,浩氣凜然。”
孫策緩緩收起了架勢,亦抱拳道:“漢興兄謬讚了。”
此時,在門洞內又走出來一名英姿少年,邊走嘴裏還說著:“伯符啊,我問你話怎麼也不回一聲啊。”
隨後看見站在牆角處的王才和地上的箭矢,便笑道:“喲,看來這是交過手了,你二人誰勝誰負啊。”
孫策拍了一下英姿少年,低聲耳語道:“這位是王家家主,王才,王漢興,他家中遭逢巨變,方才趕回,切記慎言。”
英姿少年微微點頭,向王才拱手道:“小弟周瑜,字公瑾,方才的話多有唐突,還請漢興兄見諒。”
啊?周瑜,周公瑾?
今天到底的什麼日子?
可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前腳看世界一片黑暗,後腳便遇上了漢末兩大名將!
三人都互相說了幾句客套話,稍微熟絡了之後,周瑜和孫策,便把他們來到王家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王才簡直恨的牙根癢癢,不過還是先向孫策和周瑜鞠躬致謝,若不是他們出手相救,恐怕連虞婉姬也難逃厄運。
這黃巾起義注定會以失敗告終,但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是一批蝗蟲性質的起義軍,還有兩個月才開始大規模發動,現在就已經無法無天了。
孫策和周瑜在前院的書房中搭了幾張簡易的床鋪,此時的虞婉姬和六名婢女正在書房中休息。
而那名被玷汙貞操的婢女,在事後不忍屈辱,也已經自盡了,令人不勝唏噓。
……
王才和孫、周二人將內院中的幾具屍身處理掉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此後,王才也去書房看過虞婉姬和那幸存的六名婢女,婢女們都還睡著,隻有虞婉姬抱膝呆坐在床榻上。
而當虞婉姬見到王才時,情緒完全崩潰了,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惹的王才心頭絞痛。
王才守在她的床邊,安慰著她,直到她安穩入睡,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來到會客廳,孫策和周瑜正吃著隨身攜帶的幹糧。
見王才進來,都紛紛起身。
“嫂夫人可還好?”孫策問道。
“還好,已經歇下了。”王才做了個請的動作,“伯符、公瑾,坐,就當是自己家。”
說著,便走向首座坐下,而這個時候,他的也肚子發出了一連串“咕嚕”聲。
一整天下來,隻喝了一碗粥,一個地瓜還有半張麵餅,他早已饑腸轆轆。
周瑜嘴角一撇,從包袱裏取出了一張麵餅,遞給王才:“想必漢興兄也是餓壞了吧,來,嚐嚐家母的手藝。”
王才接過麵餅,道了聲謝,便往嘴裏塞。
那還顧得上吃相,一頓風卷殘雲之後,總算是緩解了腹中難耐。
王才訕訕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公瑾和伯符乃是我王家與拙荊的救命恩人,卻隻有粗茶一盞招待,實在是有失體麵。”
孫策喝了口茶,點頭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此次途徑曲阿,借宿漢興兄家中,也比宿於驛館中踏實。隻是……”
他頓了頓,王才和周瑜都看了過去,卻見孫策放下茶杯的手。已經漸漸握成了拳頭。
“隻是未曾想,曲阿縣城中,黃巾賊寇竟與官府沆瀣一氣,乖張至極,著實可恨!”
周瑜接著說道:“確實,伯符與我跟隨家父自洛陽出發,行至曲阿,所過之處皆是民怨沸騰,黃巾賊寇猖獗,恨年歲未至,不可充作軍士,匡扶社稷,以報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