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你怎麼會在這裏?”夏餘有氣無力的問道
“碰巧在這邊有些事。”塔羅不再多說,一把將夏餘抱上了車,用毯子將她裹的嚴嚴實實的,空調開到最大。
但夏餘還是劇烈的發著抖,渾身濕透,長發淩亂的披在肩上,臉上唇上一片煞白,頭燙的幾乎要將雞蛋煮熟了,嘴裏一直迷迷糊糊的喊著媽媽……
塔羅將夏餘送到醫院之後,整整躺了一周才勉強出院。
夏餘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天,塔羅沒有及時趕到,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後來嘛,塔羅每年的今天都會到這個地方來接自己,今年,也不例外。
“怎麼突然這麼安靜,發生什麼事了嗎?”塔羅看了一眼突然陷入沉默的夏餘。
“嗯?哦,剛剛想起以前的事。誒,幸好那時候你路過這裏,不然今天可能就沒有我了”夏餘感慨道
“還以為你在墓園碰到鬼了,原來你在想這種事情”塔羅滿不在意
“說到鬼……”夏餘為難的看了一眼塔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紙條的這件事情告訴他。首先還不能肯定這到底是不是惡作劇,如果這一切都不過是個惡作劇,那自己豈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嗎?不管真假與否,這紙條出現的莫名其妙,首先就讓人無法信任吧?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我臉上長花了嗎你一直盯著我幹嘛?”塔羅見夏餘隻顧著盯著自己的臉,卻一句話不說,有些急道
夏餘歎了口氣,收回視線,將昨天晚上韓心的鬧劇和今天早上父親突然的關心告訴了塔羅。
“韓心啊?我昨晚確實有碰到他,和一群學長學姐喝得很嗨啊,蕭薔也在啊。那樣的人,我勸你,算了吧”塔羅平靜的說道。他永遠都是這樣,似乎都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但說的話的威力,卻往往比辱罵對方來得更強大。
“我知道。”夏餘點點頭,不再提韓心。
“至於你父親嘛,別管了,他態度就有問題。”塔羅接著說道,似乎想解決夏餘心裏的一個個疑難雜症。
塔羅是學校裏唯一一個知道蕭城是她的父親而不是所謂的舅舅的人。知道的過程,讓夏餘有些難堪。
夏餘憑借著超乎尋常的記憶力而成績頂尖,然後在塔羅不厭其煩的請求下,答應給他傳答案,最終讓他每一科都順利過關,從此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然後呢,有一次蕭薔在學校裏,控製不住辱罵自己說了句“別以為我們同一個爸,就能地位平等。賤人永遠是賤人!”就是這句話,不小心被來找自己的塔羅聽到了。難堪歸難堪,又或許是在衝動之下,夏餘還是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他。
他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同情,或是憐憫又或是嫌棄。他一直很平靜的說了句“以後在學校要提防著蕭薔些。”
也是那以後,塔羅和自己的關係就漸漸發展到了今日的樣子,無人能取代。
“胖胖,你說,我母親的死會不會有問題?”扯了一堆,夏餘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
“大小姐,你當這是在演電視劇啊?這怎麼可能。”塔羅見夏餘沉默不語,有些受驚的看向夏餘“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你母親都去世20年了吧,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夏餘笑著聳聳肩“開玩笑的,我就這麼隨便一說,你還當真了啊?”話音剛落就看到,車子幾乎要撞到前麵的路標了,夏餘驚恐的大喊道“喂,你開車看路啊!我可不想和你死一起!”
塔羅大驚失色,急忙調整車子。幸好他車技一流,總算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他長籲了口氣,才說道“還不是被你嚇的。我說你啊,別想那麼多。還剩兩年,等畢業了,脫離了那個家,以後安安心心的,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夏餘點點頭,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隻是應承了一聲,便不再提這個話題。但,口袋裏,那紙條上的青色鬼火,好像燒得自己心髒也疼了起來。
夏餘在塔羅的熱情招待下用好了晚餐,才回家。
一回家就撞見了難得在家一次不用出席參加晚宴的父親母親和蕭薔蕭楓圍坐在沙發,看著電視,聊著天。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