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銘說了剛才的話之後似乎就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因此沒有等顧清歡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兩個電話,徹底改變了顧清歡的心情,她此時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無助,就算沒全麵的了解,她知道陸啟銘是榜上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了,她去哪兒找人幫忙把關士陽救回來?
前段時間,關士陽才在她的求求助下去把自己的妹妹救回來了,而她現在想救卻有心無力。
怎麼辦?顧清歡滿腦子都隻剩下這個問題了,她可以向關士陽的家族求助嗎?答案恐怕是不。
一時間,顧清歡感到很絕望,痛苦地捏著手機蹲了下來,不停的揉著自己雙眼,卻揉不出一滴眼淚。
陽光越來越辣了,顧清歡的頭頂也被曬的一片熾熱,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歡蹲到腳都開始麻了,她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屏幕上不停的閃現著一個看起來略微眼熟的號碼,顧清歡認得這個號碼,畢竟這個號碼剛才才來過電話。
她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是因為知道了關士陽被綁了嗎?還是隻是單純過來問一下關士陽在哪裏?
顧清歡的眼神暗了暗,最後還是堅定的按了接聽鍵。
“顧清歡,你這個沒用的女人!你怎麼能讓他被人綁架!”電話一接通,薇安的話就已經表明了她的來意了。
顧清歡麻木的聽著薇安的責罵,無法反駁,她也認為此事是因她而起,關士陽確實隻是無辜被牽連了,雖然他做為自己的丈夫,保護自己也算是他的責任。
盡管如此,顧清歡還是放不下心裏負擔。她仍舊木然的聽著薇安的尖聲謾罵,等到那邊的謾罵稍微停歇的時候,她才淡淡的問道:“那你現在就要在這裏一直罵我嗎?你要做的不是趕緊出發去救他的嗎?”
顧清歡的這句話似乎瞬間就點醒了薇安,薇安忽然語氣很怪異的問道:“你無權無勢,就是想救他也無計可施吧?我確實可以去救他,但是我有條件,畢竟我又不是一定要去救他,沒有好處,我怎麼可能做免費的活兒?”
所以說果然還是要談條件嗎?顧清歡合上了雙眼,心裏一陣悲涼,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愛上關士陽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連當麵表白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
顧清歡深吸了一口氣,沉住氣問道:“那你說你的條件吧。”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你跟關士陽離婚,你主動跟他離婚,絕對不允許說出我們之間的交易。”薇安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一絲不可一世的得意,似乎打定顧清歡會答應她的條件。
“如果我不答應呢?”顧清歡說話的語速忽然變快了一點,但實際上隻是因為她心急了。
離婚,這個在好久之前一直被被她掛記的字眼,這一次似乎真的要成為現實了,她應該感到高興的,自己終於就快自由了,可是她現在卻心疼如刀割。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別以為我喜歡關士陽,我就一定會去救他。”薇安的語氣還是很淡定。
顧清歡敗下陣來,歎了歎,很無奈的答應了薇安的這個要求。“好,我聽你的,等你把他安全救回來的時候,我就會把離婚協議書奉上。”
她別無選擇,就算她真的不找薇安,薇安也肯定會利用她的家族來創造讓自己求她的機會。
薇安對此感到很滿意,愉悅的說了一句“快去準備離婚協議書吧”作為通話的結束語。再次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顧清歡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說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就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了,為什麼心還會這麼疼?
事已至此,顧清歡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快點準備好離婚協議書了。這一天對顧清歡來說,尤其漫長。
她重拾心情後,就趕緊出發去處理離婚協議書的事情了。
而薇安這邊也出乎意料的順利,薇安本來就是一個大世家的大小姐,若不是為了關士陽,怎麼可能自降身價到關士陽的公司做一個秘書呢?
當薇安動用家族關係將關士陽救出來後,關士陽還有點不明狀況。在往回開的車內,關士陽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顧清歡呢?她怎麼沒來?”
雖然也不是很希望她來涉險,但是關士陽怎麼都沒想到來救自己的人會是薇安,他最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了,更加不想欠薇安的人情。
薇安沒有直接回答關士陽的問題,而是反著問關士陽了一句:“你覺得她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帶人來救你?”
關士陽無故被薇安梗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也知道顧清歡確實不會有那麼大的能力去營救他,但他也沒想過來救他的人是薇安。
這個人情以後要怎麼還才還得清?而且薇安也隻是把他救出來,根本就沒有對陸啟銘等人做些什麼,那些人沒有傷及根本,一定很快就會故技重施的。
但這些都不是關士陽會擔心的,他擔心的是,為什麼顧清歡沒來。他的手機也沒有被毀,電量也還有一點,他都消失一天了,難道顧清歡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在想什麼?在想顧清歡為什麼不來救你?”薇安看著關士陽此時看起來如此落魄,明明是被她救回來的,卻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忍不住再次出聲說話。
關士陽這次根本就不打算跟她說話了,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相信她隻是因為太擔心他了,一定是這樣的。
關士陽不停的這樣安慰自己,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關士陽利落地下了車,沒對後麵的薇安說一句道別的話。
薇安憋不過去,憤憤的說了一句:“說不定她隻是在為你準備驚喜呢?我也不指望你能對我感恩戴德,你至少要說一聲謝謝吧?”
薇安說的確實在理,關士陽也無法反駁,便頭也沒回,暫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冷冷地說:“謝謝。”
說完,關士陽就頭也不回的往門那邊走去。打開門後,他很快就感到屋內的燈光有點昏暗,很快他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