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得令,趕緊將飯菜擺上桌,一邊擺一邊念叨,“主子爺,您大病初愈,又修煉了一整天,太辛苦了。”
“您還是要注意身子呀,功夫每天都可以練,身子若是傷了,可了不得呢!”
“看看,您又沒吃午膳,晚上鶯兒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些營養又清淡的小菜,特別適合您。”
“您不知道,我們都好久沒見……”
鶯兒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悠心蓮亦是難得的沒有打斷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獨自用膳。
一個人待得久了,偶爾有人在耳邊念叨,竟也不覺得煩。
鶯兒準備的飯菜,十分可口。
幾樣家常的小菜,吃著吃著有了家的味道。
喝下熬煮許久的最後一口湯,悠心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些許。
她起身重新坐回榻上看書,剛翻了幾頁,腦中陣陣困意襲來。
鶯兒見主子爺用完膳,手腳麻利的收拾著桌麵,盤碟相碰,發出聲聲脆響。
一切收拾妥當,她瞄了一眼榻上坐著看書的“男子”,眸中閃過一抹幽光,“主子爺,您今天累壞了,鶯兒可否為您點些清雅的熏香,可助您入眠,夜裏睡得安穩?”
大抵是眼前的鶯兒,像極了小夏,一般的年紀,一樣的愛嘮叨,向來不喜燃香的悠心蓮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好。”
鶯兒點好了熏香,便拎著食盒乖巧的退出了房間,細心的將房門關好。
香爐中的香料漸漸熔燃,升起絲絲縷縷的淡淡香氣。
似花香,似果香,清新自然,聞得人心神舒暢。
悠心蓮聞著香氣,又凝神看了一刻鍾的手劄,越看越覺得困意漸濃,困意侵襲下,不知不覺間,手臂支撐著頭漸漸睡去。
睡夢中,她並不安穩,時而眉頭緊蹙,時而搖頭掙紮。
隻是無論怎麼掙紮,她都感覺自己仿佛置身火海,焦灼萬分,卻燒不死人、醒不過來。
悠心蓮頓時便有不好的預感,一咬舌尖,鮮血驀地湧出,疼痛與血腥的雙重刺激下,她乍然醒來。
然而她不知道,醒來,等待著她的卻是更為尷尬難堪的畫麵。
原本在榻上小憩的她,已經不知被誰抱到了床榻之上,厚實的披風也已經脫去。
悠心蓮頓時心中警鍾大作,一時間腦袋清醒了大半。
下意識的坐起身子,手臂卻無力一軟,讓她半跌回了床上。
渾身酸軟無力,從下往上升起的燥熱感,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耗盡了全身的清涼。
從身體某處傳來的一陣陣熟悉又陌生的異樣感,令她不由得血氣上湧。
這分明就是中了春|藥的症狀!
可是,又是誰給她下的藥!
作為一個高級煉金導師,若是連一般的春|藥都無法識別,那也算是自己在她銀天閣下的臉上扇了兩耳瓜子。
神識緩緩擴散,既然要給她下藥,總會有人來的。
隻是時間越久,她越是感到自己力竭,心神時不時的恍惚,令她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探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