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輝那句“我沒有把你當一個小孩子,我把你當一個大人”讓陸離很受用。
他挺了挺小胸脯問左晨輝:“你想談什麼?”
“談一談我離開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從我家裏搬出來。”
陸離咬著勺子思考了一會兒,清了清喉嚨說:“那天有一個阿姨來你家了,然後媽媽說中午做咖哩雞,讓我下樓去幫她買一盒咖喱,後來我就去了。我回去的時候那個阿姨已經走了,媽媽正在收拾東西,好像還哭了。我媽媽很堅強的,可是這次卻因為你的事情流了眼淚,所以我很討厭你。”
左晨輝心中明白了大半,但還是問:“那個阿姨長什麼樣子?”
陸離回憶了一下說:“很漂亮,可是有點凶,頭發是紅色的。”
紅色頭發,除了他姐姐左晨曦還能有誰。
陸離問:“那個阿姨是不是你女朋友?你怎麼能在女朋友的同事追我媽媽呢?這叫一腳踏兩船你知道嗎?”
陸清淺的堂姐陸清晨曾經因為失戀去LA.投靠過陸清淺一段時間。
她這人是個女記者又剛受過情傷,所以平時最愛看《知音》一類情感雜誌,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她講給陸離的睡前故事都是一段纏綿悱惻、噬心蝕骨、錯綜複雜的愛情故事。
陸離深受影響,自然而然把左晨輝想象成那些故事裏惹女人傷心的負心漢了。
左晨輝拍了拍陸離的肩膀說:“放心,那個人是我親姐姐。好了,你媽媽洗澡應該快洗完了,你快上去吧。”
陸離意猶未盡的把剩下的半盒冰淇淋還給左晨輝,抬頭問:“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嗎?”
左晨輝一把將他從蹺蹺板上抱起來,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好了就來找你們。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你媽媽,知道嗎?”
陸離偏頭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
左晨輝看著陸離一溜煙就跑不見了的小小身影,沉下臉撥通了左晨曦的電話。
左晨曦端坐於錦繡豪庭書房的桌子前,仿佛早料到左晨輝會來興師問罪一般。
“姐,我沒料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手段依然這麼落後,讓我猜猜,你這次又和陸清淺說了什麼呢?”
左晨輝坐在桌子另一頭,唇畔含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左晨曦摘下眼鏡,抬起頭看向左晨輝,抬了抬眉說:“伯母那天還奇怪怎麼給你介紹那麼多女人你都瞧不上,還懷疑你是不是受刺激後改變了性向。那天打開時代首府的大門瞧見陸清淺,我這才放下了心,看來咱們老左家還是可以有後的。”
左晨輝說:“左家就算有後也隻會是陸清淺生的孩子。”
左晨曦聞言頓了一頓,她笑著說:“你我心裏都清楚,你不可能娶陸清淺,甚至想要把她當情婦養著我都不會同意。被蛇咬過的農夫再去養一條蛇,你他媽是傻子嗎?”
左晨輝一手支著額頭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姐,我這輩子還真的是非她不可了。她不在,我覺得我的生活都是灰色的,她一回來,我現在飯也吃的香了,覺也睡得著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鮮活起來了。當時我對她的欺騙不是不生氣,隻是我不想用她犯下的過錯去懲罰我自己。其實她也有很多的情非得已和言不由衷,我願意給她也給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他看了眼麵色沉靜如水的左晨曦,繼續說:“你能找到時代首府去,我相信你對她現在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她失憶了,因為一場車禍。姐,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陸清淺了,而是一個全新的,更讓我著迷的陸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