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必能清楚弄清楚可以最少救治幾個人,但很清楚肯定有人會因為熬不住而死去。以傷員的數量和危重形勢就隻能得出這樣的結果,四娘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是沒法將所有人都救回來的。
她手中就算捏著金鳥治療儀感也到分外無力,有時候具有別人所沒有的力量也會感到很無奈。
倘使是弱小的家夥還可以暢快哭泣,反正就算哭瞎雙眼也不會有更多改變。而能決策他人生死本該是一種莫大的權力,不過在此時卻成了讓人感到撓頭的事情。
於是四娘就撓了撓頭,然後就苦笑著轉向了怪物。
這玩意既然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救治了王濤,那麼再多救一些人也應該沒問題吧?
先前在星艦上自認小弟是因為形勢所迫,所以說話行事都得有許多隨機應變。而現在應該算是有了正式編製的小弟,那麼當然可以厚著臉皮做出一定請求。
她便急切地拍打怪物的身軀,並且扯著嗓子請求道:“這還有幾個人沒救呢,您把好事做到底!攏人管人的事情沒有他們可不行,我一個人忙來忙去豈不會累死!?行行好……”
話沒說完就見這怪物身軀動了起來,然後便如先前救治王濤那樣操作了起來。隻不過此次是伸展出了更多觸須,這樣就可以同時對幾個人展開高效的救治了。
“還算講道理,不像之前那麼凶狠。”
四娘悄悄在心中做了個評判,不過很快在嘴上則是不吝讚美道:“聖哉!偉大救苦救人的聖神明!聖哉!偉大鬥戰無敵聖神明!聖哉!那個……那個最最最厲害的神明!”
兩句話就將她學來的拍馬之詞得用完,然後就以最最發自內心的語氣和動作繼續讚美。雖然表麵上是如此的虔誠和充滿崇敬,但在心底也同時有著淡淡的危機感。
因為早期攏人忽悠人的時候也曾做過許多努力,用奇言奇景去擾亂人心其實並不理想。真要說能起到作用還得從醫術入手,那能切實解除他人病痛的力量才更容易捕獲信眾的內心。
至於衝著戰利品而來的則是另一種心思,那其中的投機心理是把鋒利的雙刃劍。若是可以保證不斷獲利便能激發熱情和戰意,七尺之人為了吃肉就敢於向肉山發起進攻。
而在發現收獲不佳時則會快速衰減,幾乎就如同往火堆上潑了一大盆水那麼幹脆。
若隻是一次還可以勉強進行掩飾,但是麵目上的失望是怎麼都遮不住的。要是多來幾次就會冒出許多怪話、喪氣話,幾乎是什麼難聽就會吐出什麼,那長在上麵的幾乎跟長在下麵的幾乎一樣惡臭。
“這哥們兒比我會救人啊,還好它長得比較磕磣,應該不會有人主動去找它的。”四娘先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後便暗暗下定決心:“嗯,還得對外守住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