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四娘低罵一聲,她的反應也不慢,一把撥開擋在前麵的人,也湊上去想看清楚。
瞅了幾眼也看不出啥來,性急之下索性要過鎬頭就“咚咚”幾下刨開個能讓人翻過去的大口子,然後又用火把探過去晃了晃。
令她失望的是對麵既不是棺材,也不是別人家挖的地窖,空氣中有濕氣卻不是水井。這是條近乎兩人高的卵形長洞,他們挖通的洞口便是開在這洞壁的中間,輕輕一跳便能著地,扒著洞壁也能爬回來的樣子。
這洞還有條隧道略斜向下,但不知通往哪裏。她也沒多想,就舉著火把噌地跳了進來,往深處走。好奇的心思把這裏當做了一次小小的探險。
再走了三十步,隻見通到了一條長隧道。這隧道寬約三丈,高一丈多,其間有一尺多寬漫過腳腕的無聲水流在慢慢地流淌。濕氣雖無明顯流動,卻明顯比幾人剛剛呆著的洞要冷些,激得進來的幾個人都不由得打個顫。
往左不知多少裏盡是黑漆漆,往右不知多少裏也盡是漆漆黑。就近的地方似有數個或大或小不知通往哪裏的洞,黑乎乎的不知情況之下幾人一時誰也沒敢貿然亂闖。在這洞裏火把倒是能正常燃燒,於是他們也不懼喘不上氣。
“這裏是……暗河……吧?”金頭踏在濕潤的細泥上不確定地說。
“那這裏也就沒啥用嘛!喝水跑這麼遠來取不值當,存東西還容易黴,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出口。”四娘略帶遺憾地說,其他兩人也跳下來四處打量著,隨便含糊地應了幾句。
“可以把你們一個洞裏填一個啊。”一個粗壯的聲音幽幽的從他們背後傳來。
這聲音對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正是隔一兩個月茬次架,日思夜想將其摁回娘胎,堪稱宿敵的東城幫老大。他的聲音突然在這秘密通道裏響起,激得幾個北城幫之人俱都是一哆嗦。
他們齊齊回頭一看,隻見後麵尾隨進來的壯漢正將手中抬著的厚木大板重重地杵在了地上,並半跪下以肩扛住。幾人的的退路正被其堵了個嚴嚴實實。接著那壯漢身後的三人半蹲著將木槍架在厚板上,一副誰來捅誰的架勢。
這些不速之客擺出了一副守勢,竟沒有上前的意思。而最後三個帶磚石才是攻擊的主力,他們一聲不吭地便一邊狠狠地將石塊投擲向馬四娘等人,一邊不停地從布兜裏取出備用的家夥以做補充。
劈頭蓋臉的磚石就往北城幫的幾人身上狠狠地招呼過去,他們結結實實的在挨了幾下後,便忙不迭地護住了頭往遠處跑開。
幾人暗道糟糕,原想下來幹活帶著武器並不方便,所以都卸了放在屋中。而等到進這暗河時,光帶著火把,工具卻都留在地道裏,竟是一個趁手的都沒帶進來。
壯漢嘻嘻笑到:“原想著前後堵的,真沒想到你們這麼配合,自己跳進這個黑洞洞裏。你們不是愛打洞麼,那別回來了!馬四娘!你家的酒肆我會換個招牌的,這個地道我也會好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