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過門探險的隊伍是由她來帶頭並下達指令的,用熟了的老弟兄們雖不能說是如臂使指,但是說讓東去就不敢向西跑,說回城就不敢打商量的。
第二次的隊伍稍稍地擴大了一下,以幫中弟兄們做骨幹再帶了幾個家人,也還算是能支使得動,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的。
但是等到第三次的時候就一下子亂了,卻也因為沒控製住準入門檻和抑製住小山頭而弄散了隊伍,能指揮得動的人竟用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這事要是讓黑棍知道了還不得被他給笑死。
直到今天才算是用詭計和騙術忽悠住了這幫混蛋們,並以神明的名義將從這大門所得到的好處強行分成,再通過花言巧語地固定了下來。
這一天裏又是搭場子唱大戲,又是治病,又是借著那些個會飛的玩意嚇唬人的,更是讓她有了戲耍人心的愉悅之感。
“水還沒開麼?”肚餓的金頭湊過來問道。
隻關心地看著鍋的他腆著個大臉,卻在無意中打斷了四娘杵著臉嗬嗬笑的傻樣。
一被提及此事,她才想起來本該是填肚子來的。一下子就覺得身上力氣唰唰地就變小了很多。她看了一眼水便揮著手道:“一會就好了,先等著吧。”
紅衣牽著不好意思的麻姑主動地靠了過來,她笑嘻嘻地祝賀道:“神使大人長壽有福,教主大人仙享萬福!”
道完喜之後就捧著個碗蹲在了灶台邊上,也跟金頭一樣巴巴地看著正在冒著長串細細小泡泡的熱水。
四娘今天心情好,也不在乎讓她倆來蹭個飯,隻是趕著金頭去地窖裏取些醬蟲肉上來,好讓大家一起吃個鮮味麵。
略有點小不滿的金頭也不願四娘閑著,就在離開廚房前故意說道:“都回來了就別裝了,趕緊洗洗臉才好吃東西,不然可會把先人們都給嚇跑咯。”
“呿!洗就洗!”四娘這是心情好啥都不在乎,就算聽了金頭的胡亂話也隻是笑嘻嘻,起身就去院中的井邊洗了把臉,再用麻布胡亂地擦幹了便坐了回來。
可是她一進來便將紅衣給嚇了一跳,她叫道:“啊呀,四娘你的臉,糊了!”
“咋了咋了?”一聽這話四娘就慌了,她再是個女漢子也是會在意臉麵的。
“你的臉糊了!就是,哎呀,糊成一堆了!”非常在意麵容的紅衣將這事看得非常重,所以連忙揮手帶比劃地對四娘說著,卻在著急中表述得不得要領。
憋著笑的王濤雖然悶不吭聲,卻默默地掏出了懷中的那台終端遞了過去,黑色如鏡麵反射的屏幕正能幫上她的忙。
四娘趕緊就一把抓過來照起了臉,隻見白色的油彩被抹掉了一半,但是同樣也把眉毛上的黑色、眼瞼上的紫色和嘴唇上的紅色給抹得到處都是。
正如紅衣說的一樣糊在了一起,攪和成了一堆如同調色板的大花臉,而且摸上去的手感也是油膩膩的。
她看這個樣子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便對紅衣交待道:“嘖……下次別用那些死鬼的化妝盒了,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的。咱如今算是有點身家的人,以後就買些那大城裏來的好東西,大城裏用的啥妝盒咱也得有,還得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