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白非常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他剛才都聽見了,人家那老板說了,隻要把事情解決,就給五萬塊錢的酬金,他叫來的那個哥們肯定不要這筆錢,所以這五萬塊錢等於是我白賺的。
我都快被錢急瘋了,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一筆錢?
我倆繼續扯皮了一陣,相互討價還價之後,最後塵埃落定,五五分,連殯儀館出的那五萬塊錢一起,每人七萬五。
柳小白肯定不差錢,但是這孫子我也看明白了,存心跟我過不去,一天不跟我鬥上兩回嘴,他心裏不舒坦。
而同時,我也終於搞明白柳家的人為什麼會讓柳小白跟我來北方了,不是真要派他來跟我要黃仙毛毯,估計是柳家的人也受不了這個話癆,所以把他給趕出來了。
不過,對柳小白我多少還是有些感激的,在清代大墓的事情我也看得明白,如果不是他把山貓的記憶給了我,老山貓不可能把我錯認成他的徒弟,我更不可能得到那麼多好處。
這次,他想要把那十萬塊錢自己獨吞很容易,但是他沒避著我,雖然嘴上沒說,實際上還是給我送好處。
但是,我豈會這麼容易就被收買?
其實黃仙毛毯我也清楚,那就是個燙手山芋,隻要留在手裏就會招來黃仙的報複,但是誰還能沒點兒私心,就算是要把這塊燙手的山芋送出去,我也得把這裏麵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才行,不然就這麼稀裏糊塗的送出去了,我也很難安心。
柳小白叫來的那個趕屍匠就算是坐飛機也得第二天才能到,石虎在電話裏麵說的比較急,而且作為中介人,在接單之前我也得先去實地考察一下才能判斷這個單子能不能接,所以當天我和柳小白就直接到了石虎所在的那家殯儀館。
殯儀館的館長姓焦,長的跟黑炭似的,石虎私底下說過這人的外號就叫焦炭,但是這次是正式見麵,肯定不能叫外號,石虎給我重新介紹了一下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焦恩,黑高個,得有一米九高,身材魁梧,但是這幾天怕是被那具送不走的屍體嚇壞了,完全看不出石虎以前給我說的精壯模樣,倒是看他的神態跟五六十的人差不多。
不等我們開口,焦恩就又把價碼提了一次,說隻要我們能把那具屍體送走,他願意再多加一萬塊錢,一共六萬!
我看了石虎一眼,石虎給我打了個眼色,我大概明白了,那具屍體估計是又鬧騰了。
我們一路邊走邊說,石虎這次詳細的把那具屍體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死者的姓名他們也不知道,公安那邊還沒對比出DNA,數據庫裏也沒有這個人的信息,所以他們到現在也不清楚這個死者的身份。
算上今天,這已經是他們接受這具屍體之後的第七天了,這具屍體已經燒了六次,也自己回來了六次,前三次都是燒,後三次連燒帶送,可每次這具屍體就跟有作息規律似的,一到晚上就會自己回來。
然後,石虎悄悄跟我說,今天我們還沒來的時候,焦恩曾經找過一個所謂的高人來看過,那高人弄了一口棺材,讓人把屍體放到棺材裏麵去,然後在上麵封了幾張黃符,最後扔到了河裏。
可是,這次還沒等到晚上呢,他們一夥人從河邊還沒回來,這邊的人就打電話說那屍體又自己回來了。
所以,焦恩才會不等我們開口,就主動加了價碼。
我心說這樣才合理,不然哪有我們還沒等抬價,他就自己先加價的?
不過焦恩上午找的那個高人肯定不靠譜,估計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遊方郎中,把屍體順著河水飄走,這種事兒也能做的出來,簡直荒唐。
對付屍體類的老妖怪,隻有兩種辦法,一個是燒掉,一個是埋掉,送到別的地方去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不然,就算是暫時性解決了這裏的問題,等屍體到了別的地方,還是會繼續為禍一方,治標不治本。
而做我們這一行,這種治標不治本是最為忌諱的,不僅不能徹底解決問題,還會敗壞我們圈子的名聲,很招人煩。
不過石虎也說了,焦恩在這一片多少還是有些勢力的,那個騙子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