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趁這個機會連滾帶爬的從彼岸花旁邊逃了出來,可丁子生並沒有放棄,他一臉陰鷙的看著我們,用好像從地獄發出來的聲音說道:“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左木差點兒又想一腳踹過去,幸好司徒尋從後麵拉了他一把,我頗有興致的看著他,按照左木之前的表現來講,他應該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啊。
而且,從剛才的事情來看,他似乎是有意這麼做的,如果不是他好像多嘴似的說出把彼岸花拔出來,我也不會真讓他這麼去做。
當然,這隻是我的懷疑,我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說道:“不要上當,別忘了你自己說的,這次我們誤入死門,能不拚命的地方,我們就盡可能的不要拚命!”
左木點點頭,隨之警惕的看著丁子生。
我看著頭上頂著彼岸花的丁子生,有些奇怪,他剛才明明一直在那間柴房,怎麼會跑到我們前麵來,成了彼岸花的肥料?
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就知道,彼岸花的傳說是真的,每一朵彼岸花的背後,都代表著起碼一條人命,而且隻要看到彼岸花的人,都鮮有機會能夠逃跑。
我也是有些鬱悶,以前一年不一定能碰見幾次這種邪門的事兒,今年倒好,這才幾個月,竟然撞見了這麼多。
或許我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導致我今年的氣運有些下降,非常倒黴。
彼岸花的根部完全紮進了丁子生的腦袋,他的臉皮下麵還能清晰的看到兩條根條的輪廓,把他的那塊臉皮撐的鼓了起來,而且他的腦袋上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不斷的把彼岸花染紅,也把他的腦袋染紅,讓他看起來異常恐怖,起碼比我們剛發現他的時候恐怖了好幾個檔次。
或許,現在的丁子生根本不能叫做一個活人。
“丁子生,你發現你爺爺的秘密了?”
我看著丁子生,用審視的口吻問道,丁子生現在剛成為彼岸花的肥料,彼岸花不會那麼快的想要把我們“吃”掉,丁子生跟彼岸花的連接還沒有足夠密切,一時半刻他也沒辦法奈何我們。
正在陰笑的丁子生的臉色忽然僵了一下,然後他抱住腦袋掙紮的咆哮道:“爺爺的秘密,爺爺的秘密呢,爺爺的秘密是什麼?”
他在掙紮的時候,我們能夠用肉眼清晰的看到他體內的鮮血流動的更快了,不斷的滋潤彼岸花的根部,然後通過根莖傳遞給上麵的彼岸花。
我悄悄後退了一步,跟王大膽他們小聲說道:“丁子生已經瘋了,他的神智快被彼岸花控製了。”
左木和司徒尋紛紛點頭,左木說道:“怎麼樣,小寶爺,要不要趁現在幹?”
我剛想說話,那邊丁子生忽然又桀桀的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爺爺的秘密,爺爺的秘密是永生,你們來陪我吧,我一個人好寂寞,好孤單,你們跟我一起永生吧!”
聽到他神智顛倒的話,我歎息的說道:“丁子生,你不要被彼岸花控製,你爺爺就是被彼岸花害死的!”
丁子生雖然現在很嚇人,但他之前好歹也是幫過我們的,我口袋裏的那隻魅還是他抓住的,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來到後殿。
“你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丁子生的話斷斷續續的,但語氣十分陰寒,好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的眼睛四周全都被一層烏青色包圍,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此時的他,跟之前的他完全就是兩個樣子,是兩個人。
說話間,那朵彼岸花盛開的更加豔麗了,那些嬌豔欲滴的,全都是丁子生的鮮血!
或許,再用不了多久,丁子生就會完全變成彼岸花的肥料,然後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就會布上丁子生的後塵。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場麵,拉著王大膽和鄭小峰喊了一聲快跑,扭頭就跑出了花圃。
左木和司徒尋的反應也不慢,馬上就跟上了我的腳步,一塊逃了出去。
出去之後,我們還在懷疑,難道傳說中的彼岸花,我們就這麼輕易的逃出來了?
結果,我們沿著青石板小路一直走下去,竟然又回到了那個花圃,而丁子生這時候已經成了皮包骨頭,他的身體幾乎要全部變成了彼岸花的肥料。
“桀桀……我說過……你們全部都要……留下陪我!”
丁子生的語氣依然恐怖陰森,但他這次的音色跟剛才完全不同,聽起來即虛弱,但又充滿邪魅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