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漸行漸遠(1 / 2)

陸九郎在聶罐背後,看不到他的臉色,感覺身體傳來的抖動,心知是氣到他了。“你最會坑人,到時你被千刀萬剮不要緊,你命賤,可我不行啊,你死也就算了反倒要連累到我,真被你害死了!”他拿腔作勢,雖然淪為階下囚,但此時卻開心得狠。

“哼!老夫就怕他不來,在嘯雲莊沒人幫他,也早就被我屠了,若是到了我那裏,不用我出手,隻怕就會死在我布置下的大陣之中!”

陸九郎聞言一驚,心裏暗道聶罐的心思真是太過縝密,不是自己所能揣測得了的。這一路上,陸九郎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好幾次聶罐都差點克製不住自己,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天後,在一座荒山的山洞中,陸九郎和徐牧重逢。初見時徐牧嚇了一跳,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陸九郎,見師尊聶罐麵色不善,他也沒敢多問什麼,隻是和陸九郎眼神交流了一下。

對於徐牧背叛宗門的行徑,陸九郎頗為不齒,懶得搭理他。要說聶罐的身上還真有不少好玩意,光是這種助力行走的駿馬符咒,就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他現在是再也不想和陸九郎騎一匹馬了,原因無他,忒煩!

可陸九郎卻渾然不覺,似乎已經成了習慣,每天除了陰陽怪氣的氣氣聶罐,在就是琢磨怎麼逃了,但每每想到煞入髓,都是不寒而栗。

就這樣過了近兩年,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一些少年加入,看來,都是聶罐收的弟子,一行人縱馬疾馳下,陸九郎也不知道究竟走過多少高山,趟過多少江河,總之,光是和天風郡規模差不多的城池,就橫穿了不下百十座!

到此時,陸九郎心裏再無半點僥幸,是徹底死心了。別說被擄走的是他,隻怕就是雲瑤,雲龍峰都有可能放棄了。

“看到沒有,前方那座城池,就是真武國的魂都郡。”聶罐勒住的韁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旁邊的莽莽群山是林海妖澤,這回你們自己跟緊嘍,林海妖澤內妖獸不計其數,有一些就是本咒師我,也是不敢麵對的存在。”

“說話怎麼還大喘氣呢,放著好好的大城不進,偏偏要與妖獸為伍,真是物以類聚獸以群分。”

陸九郎不鹹不淡的叨叨了兩句,當看到聶罐眼中露出的凶光,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咯咯咯咯…”聶罐桀桀一聲怪笑,讓人不覺有些毛骨悚然,陸九郎更是渾身發冷,就聽聶罐笑完說道:“本咒師倒是忘了,歲月不饒人啊。真是讓你氣糊塗了,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怎麼就沒想到讓你生不如死呢?”

聶罐說完獨目收縮,嘴唇微動,也不知道叨念了幾句什麼,瞬息不到一聲慘叫傳出,陸九郎疼得滿地打滾,不消片刻,已經昏死過去。

等陸九郎緩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被四個少年抬著,周圍霧氣糟糟陰風陣陣,眼睛適應了一下,發覺已經置身茫茫林海之中。從峰頂舉目窮極,隱約間無數高山蔓延不絕。

陸九郎瞅了瞅前邊行走的聶罐,回想起煞入髓發作的慘痛經曆,不由得一陣陣心有餘悸。卻在此時,抬他的四個少年發現他已經醒了,直接就把簡易的擔架仍地上了。

“哎呦,輕點,輕點啊!老子和你們有仇怎地?”

“禁聲!我不是早交待了,林海妖澤是開玩笑的所在嗎?”聶罐說著扭頭望去,見是陸九郎被扔到了地上,對那四個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四人瞧見讚許的目光,上去對著陸九郎好一通狂踢。慘呼聲不止,聶罐終於一擺手,這四人也停止了毆打。

“這回你們都看見了,誰要是再敢大呼小叫,陸九郎被打成什麼樣,那人也是如此!”聶罐瞧著陸九郎頭腫如豬,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兩年來鬱結的怨氣終於一吐而快。

此言一出,幾十號少年雖然不敢大聲了,但瞧著陸九郎被揍的模樣,忍不住紛紛竊笑。

“你娘的,大不了有死而已!也省著受這份活罪!”陸九郎也就是眼睛腫了,不然都能氣得噴出火來,猛然一軲轆爬起,運足了氣力仰天狂吼一聲:“啊……啊……”

這一聲狂吼在深夜群山中響起來,頓時引起無數回聲!聶罐當時臉都白了,驚恐的四下張望,嘴裏低聲罵道:“不想活了!住口!快住口!”

“嗷!”

聶罐的話音剛落,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座山巔上,傳出一聲震天的嘶吼,陸九郎聲嘶力竭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他那兩嗓子,頓時被這嘶吼淹沒。非但如此,感覺腳下的青山都被震得直顫,灌木雜草晃動,樹葉刷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