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郎聽了,尷尬的笑了笑,心道自己還是懂得實在太少了,伸了個懶腰不再做聲。
“應該可以了。”王盤掀開寒鐵,接著取出一個小小的銅台放在了桌上,也不知道他叨念了幾句什麼,接著把黃紙放在了銅台之上。“看好了,咱們現在就要煉製符咒了。”
陸九郎瞧著銅台,其上一個個稀奇古怪的符號,正在忽閃著光暈,忙問道:“這銅台是怎麼回事?”
“嗬嗬,此物咒師煉士稱之為瞞天。現在你知道了名字,可能猜出為何這麼叫嗎?”
陸九郎沉思片刻,弱弱的說道:“難道是因為煉製符咒是逆天之事,所以才用此物欺瞞上蒼不成?”
王盤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恩,沒錯,不管是妖獸生魂還是人的魂神,本應該尋個輪回的歸宿,可我等卻偏偏攝來製作符咒,想想都太過陰損,不瞞過老天,隻怕遲早會有劫譴降下。”
陸九郎聞言也是一陣膽寒,王盤說得沒錯。再想想聶罐隨手揮出的符咒,那一個個黑袍大劍之人從符咒中走出,也不知道是害了多少條性命!
“看到沒有,瞞天之上閃爍的並非文字,都是前人飛升留下的獨有印記,也就是咱們常說的符文。若是有朝一日你我能白日飛升,也會留下此物傳給後輩。”
陸九郎聽到這裏,頓時目瞪口呆!“怎麼?難道…你是說,難道這世上真有仙人不成?”
“嗬嗬…”王盤聞言冷笑:“是誰告訴你沒有的?你難道以為飛天遁地,移山填海隻是傳說?”
“可…可我在嘯雲莊從未聽人提起。”
“沒人提不等於不存在,你的根底我也不是不清楚,和我一樣來自凡人界,在嘯雲莊不過短短時日,難道你以為什麼都知道了?”
王盤說著不在廢話,接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用手指蘸著裏麵鮮紅的液體,開始在黃紙上撰畫起來。
陸九郎湊近了,看得仔細,隻見王盤麵色凝重,每畫下一筆似乎都很吃力,嘴裏似乎還叨念一句什麼。他雖然聽不清,但也知道,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而已。瞧了半天,王盤畫的倒是專心致誌,隻是橫七豎八的,陸九郎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
王盤終於撰畫完畢,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扭頭問道:“九郎,你可能瞧出我畫的是什麼嗎?”
陸九郎搖頭苦笑:“這那裏看得出,怪不得都說什麼鬼畫符呢,看著怎麼像是隻有入口卻沒有出口的迷宮呢?”
“恩,你觀察的很細,這的確看起來像是迷宮,但卻是整整三十六枚符文組成。我畫下的是一個陣法,一下把妖獸生魂拘禁其內,一枚符咒也就算是製作完成了一半!”
“怎麼,這才一半?”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煉製符咒,最重要最關鍵的就是一個煉字!剛才我撰畫符文時,也聽到我叨念什麼了吧?等一下把妖獸生魂拘禁其內,還要繼續不停的叨念,直到那生魂在黃紙內不再掙紮,徹底安靜下來為止!”
“你剛才念的真言,我一句也沒聽清,實在是太晦澀古怪了。”
王盤瞧著陸九郎一臉的茫然,朗聲笑道:“那是我隨口念的。”
“隨口念的?”陸九郎聞言心裏更加的不明所以。
“恩,所謂真言,一部分是前輩高人留下的,另一部分則如我這般,不停反複叨念同一句話時,要心中冥想所求之事。”
“難道這麼簡單就成了真言?”
“差不多吧,你在凡人界可曾養過貓狗?它們不通人語,為何你一喚它名字,就會跑過來尋你?符咒也是如此,那妖獸的生魂被拘禁時,心中難免不甘,但苦於有符文陣法,在加上你不停的叨念同一句話,任誰最後也變成了習慣。符咒煉成,到時候你釋出之時,冥想心中所求,再叨念那句所謂的真言時,自然會有你想要的效果。”
“原來如此,想必煉化妖獸生魂,隻怕並非易事…”
“恩,最重要的你要記住一點,那真言絕對不可以用平時的言語,必須用自己都覺得晦澀難懂的方可。”
陸九郎還是有些不明白,忙問道:“為何?”
“傻小子,不為別的,太過容易記住,萬一遇見魂神強大的對手,他要是反過來念,隻怕你會遭到符咒反噬!”
直到天將傍晚,王盤才把這枚符咒煉製好。走回去的路上,陸九郎才徹底明白為何會有利器易得,一符難求這句話。“魂都郡,雲篆堂?王盤說得信誓旦旦,五峰山數百煉士咒師都夠驚人的了,難道真有門人弟子不下數千,以符咒立宗的門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