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寅夜驚變(1 / 2)

聶罐說著拍了拍黑付的肩頭,將其攙起,接著說道:“王盤,你看看,現在黑付都超過你了,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快些好生修煉,爭取超過黑付!還有你們這些七品的,也莫要生了惰心,都要努力提升境界才成!”

在眾人恭送老祖虔誠的合聲中,聶罐已經飄然而去。臨走時仿似不經意卻又大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徐牧,眼神交集之下,隻這一眼,就讓徐牧內心狂跳不止。不由得喃喃自語道:“老祖旁人不去看,卻獨獨對我如此,我徐牧定不負老祖所望!”

陸九郎正好和徐牧相反,心中不屑的冷哼。心道聶罐端是陰險,即便是殺人害人時,臉上都帶著春風般的笑意,隻怕以往死在他手的,興許至死也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就糊裏糊塗的做了冤魂!

王盤瞧著聶罐漸漸消失的背影,到此時,臉上的冷汗才漸漸泌出!陸九郎一直在暗中觀察,其實何止王盤一人帶著心有餘悸之色,那幾個原本就笑容僵硬的七品煉士咒師,也同樣如此!

瞧著大搖大擺走回洞府,神氣活現的黑付,陸九郎搖頭歎息,心裏暗罵:“不知死活的東西,隻怕用不了多久,必成聶罐製作靈丹之物!”

五峰山,山高!雲霧也隻在山腰之上漂浮,月朗晴空本就常事。十月初五,是黑付邁入六品咒師,獨攬五峰山所有事務整整二十七天的頭上,這一夜如往常幾乎沒什麼分別,依舊月朗星稀。隻是,山風呼嘯,嗚咽中似乎比往日倒要多了幾分蕭殺!

陸九郎望著滿天璀璨的星光,不免一時感慨。離開嘯雲莊將近三年了,自從踏入這片世界,頭一個落腳之地就是嘯雲莊,雖然日短,但心裏卻隱約總有難以割舍的情結。這感覺就好似離家數載的遊子,時間越久,反倒思念故鄉越甚。

或許,那裏都可以安身立命,隻是,少了一個可以相依為命的人罷了。那對月撫琴的身影,似乎越來越淡,卻又曆曆在目,徘徊在心頭,無法抹去。

“不知今夜,嘯雲莊是否也是晴空,雲瑤可撫琴麼…或許,已經忘了我吧…”歎息不止,喃喃自語時,落寞中流露出無盡的惝恍迷離。

猛然就在此時,陸九郎神色大變,迅速轉身時,也隻隱約瞧見了一道青煙轉瞬在三層洞府處消失。他眉頭一皺,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那不是黑付的洞府嗎?此人速度實在太快,隻怕除了他以外,在無人可以達到這般駭人的程度!不行,萬一被他發覺我瞧見了,隻怕…”

陸九郎略一猶豫,嘴唇微動:“踏破虛空,星海飛度!”那最後一字吐出之際,人已經站到了自己洞府內的床邊。驚魂未定,剛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卻在此時,一聲淒厲的慘呼已經傳出!

隨著這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呼,嘭嘭嘭數聲爆響也接連傳出。陸九郎就感覺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在顫抖!幾個呼吸不到,再不聞半點異常聲響。

“黑付…五峰山自此隻怕再無黑付!”此話在心底響起,陸九郎似乎已經看到了黑付被聶罐碎屍萬段的恐怖場麵!

“孽障黑付!老夫待你不薄!就連五峰山所有事物都交由你一人掌控,可說待你如子侄!為何還不滿足?狼子野心,竟然還嫌老夫礙眼,還有你們幾個,竟然和他勾結起來暗算與我,必不可活!”

一聲聲震天的怒罵中,爆響和亡命的慘嚎再次響起。洞府內的陸九郎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聶罐老賊真是狠毒,黑付你殺了也就殺了,為何還要拖上這些無辜的性命!人死事了,可你卻要汙其名!真是可恨!”

五峰山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聶罐一人手裏攥著,雖說丹藥供奉不愁,但卻如如豬狗沒什麼區別,一旦肥了便隨意宰殺,陸九郎自然也是其中一個,一時間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此時,五峰山絕頂鍾聲大作,所有人紛紛從洞府中走出。陸九郎稍微等了一會,接著也推門走到了晨鍾之下站立。此時卻見丹藥房的方向,數道青煙急速而至,等他瞧清楚時,才發現,原來是王盤和幾個七品的煉士咒師。

“老祖!”王盤第一個躬身施禮,此時驚慌失措之下,似乎已經亂了手腳,那幾個七品煉士和咒師,也是一樣。就聽王盤接著問道:“老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您老氣成這般模樣?”

“什麼事?危急時刻,卻不見你們半點蹤影,現在好了,那孽障已經逃了,你們卻來得到快!”

“孽障?我等幾個深夜切磋丹藥煉製,隱約聽老祖你說什麼孽障黑付,還說暗算,難道他…”王盤瞧著聶罐周圍橫七豎八倒斃的血肉模糊的屍體,似乎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