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沒有重點複習起來的確比較吃力,可是自己一點一點把每個知識點總結起來的過程就像是在腦子裏種了一棵枝葉清晰的大樹,背的時候理解的也比較透徹,沒那麼容易忘記。
後麵的幾天,一沒課我就往圖書館裏鑽,日子過得倒也充實得很,隻是閑下來也會看看手機,小夏學長好幾天都沒有聯係過我了,也許是因為案子沒有什麼新的進展吧。
“今天已經周五了,還這麼用功啊?”坐在圖書館五樓靠窗的好位置,耳邊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問到。
“是啊,明天中午考試,最後再把知識點過一遍。”我頭也不抬的回他。
雖然不知道顧空蟬這個美院“閑人”怎麼會突然跑到醫學專業的書庫區,但我如果對他的到來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熱情,他都會把圖書館當成飯館的跟我聊起天來。
“別看了,哥哥帶你吃飯去。”
“說清楚了,你小子是誰哥哥?”我用了點力擰他的臉頰。
“好好好,大姐我錯了,這裏是圖書館,不想讓我喊出聲就鬆手。”
他一求饒我就放過了他,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心慈手軟的小天使。
“說吧,跑來幹什麼?”
“就是想找你玩,最近課不多,無聊得很。”
“沒課你可以多畫幾幅畫練練筆或是自己看看書,再不濟你可以學其他男生,沒事打遊戲,大學裏能打發時間的事情多得很。為了能夠服務祖國的醫學事業五十年,我這不正在攀登學術高峰呢嘛,年輕人缺少什麼都不能缺少激情和理想。”我壓低聲音,像個長輩那樣說教他,顧空蟬卻毫不領情的朝我撇嘴。
“我跟你們這些普通學生可不一樣,我可是要混文藝圈的人。還玩遊戲呢,我有空不如去下功夫去完善一下我的黑客功力。”
沒錯,文藝圈人顧空蟬最大的愛好就是當一個黑客,開一些和他的個性相得益彰的惡趣味玩笑,黑一黑親朋好友的社交賬戶。
“嗯,挺好的,回去完善吧。”我低頭看書。
“哎,不開玩笑了,我昨天閑的沒事,破解了薛洛兒的qq微信和微博,就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我發現了什麼。”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當然是破解了你當成日記來寫的微博小號……”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不是說過不許入侵我的任何社交賬戶嗎?”我掰了掰手指,發出清脆的聲響。
“得了吧……我還真沒有入侵,就你那個萬年不變的密碼,我試兩次就試出來了……”顧空蟬的表情居然有點委屈,好像他“不小心”猜出了我毫無難度的密碼是件頗有些懷才不遇的事情。
我有些頭疼的扶額,提醒自己現在是在圖書館裏麵,不要朝他發火以免影響到旁邊正在學習的同學。
“好吧好吧,走。去看看你的新發現。”我低頭看了看表,的確到了下午飯的飯點,我也複習的八九不離十,最重要的是,出去了能好好收拾他。
權宜之計權宜之計,考神大人請念在我前幾天廢寢忘食的學習,原諒我這一時半會的懈怠。不知道考神大人有沒有聽見我的祈禱,但小夏學長顯然是並沒有聽到。
就在我和顧空蟬打打鬧鬧的從學校大門出來的那一會,就十分不巧的偶遇了小夏學長,他穿著深灰色的羊絨大衣,圍了一條駝色的圍巾,他身量很高,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走路帶風。在十一月的天兒裏,我光是看著他這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就不由得冷得打了個寒戰
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從沒有注意到,他居然比我高了那麼多。
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一看見他我居然有點高興,可能是斯德哥爾摩征又發作了吧。
我正準備朝他打個招呼,他卻好像已經發現我倆了,向學校大門邁過去的步子突然改道朝我倆過來了。
“小夏學長好巧啊。”我覺得我的表情肯定很傻,顧空蟬可能是有些看不過去我的狗腿樣子,撇了撇嘴把頭扭到一邊,我站在他右邊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疼得連忙抬起了手。
小夏學長幾步走到我麵前,靜靜站定,過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就是這麼複習的?旁邊這位是?”
“他是顧空蟬。”我拽了拽顧空蟬,“顧空蟬,打個招呼,這是我們老師,夏應崖。”
“失敬失敬,看不出來您那麼年輕就已經是醫學院的老師了。”顧空蟬可能是想到了薛洛兒的案子,聽到我介紹小夏學長是醫學院的老師,他的目光中立刻多了幾分草木皆兵的打量,喂喂喂,你是不是想跑偏了?
“老師算不上,我現在還是學生。你就是桑榆的那位……發小吧,她和我提起過你。你在美院讀書?學的是油畫吧。”我猜想省略號的部分應該是腦子有問題幾個字……
“誒,你是怎麼知道顧空蟬是油畫係的?我可沒跟你說過啊。”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