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強不可能什麼都不告訴她,”雅言說,“連代替他去參加陳姓病人的追悼會這麼重要的事情嚴月莉都肯替他去做,就說明她對此事不可能一無所知,還有,嚴月莉篤定的說,這件事情不能怪薛建強,就說明嚴月莉對這件事情是有自己判斷的,而這判斷一定是基於她對此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懂了,”我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嚴月莉卻對我們說她什麼都不了解,這恰恰證明了她知道一些很關鍵的事情,卻不方便告訴我們,她一定有什麼隱瞞。”
“我在隔壁累死累活的,你們倆倒是好 ,聊起天來了?”小夏學長倚在門框邊,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齊雅言,幫我倒杯水。”
“我去我去,”我熱切的舉了舉手,隨後幫小夏學長倒了杯溫度適中的白水遞給他,他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接了過去。
“怎麼樣?”雅言問他,“那些人皮和人皮製品我隻是瞟了兩眼都要吐了,就沒仔細去看,你現在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小夏學長坐到沙發上,有些頭疼的摘下眼鏡揉了揉雙眼,“內容之豐富,令我大開眼界。怪不得薛洛兒死後你們報告中清算嚴老留下的財產隻有那麼些,原來錢全都花在這項投資上了,許多工藝品做工極為精良,在他們的圈子中絕對價值不菲。”
“誰能想到在眾人眼中備受尊敬的老畫家竟然有這麼特別的愛好呢……”我頗有些頭疼的說道。
“不過那些藏品也有些年頭沒有更新過了。”小夏學長說,“距今最近的也有個十幾年的曆史了,無頭公案,無從查起。”
“這些先不要考慮了,”雅言皺著眉頭說,“我們還是把薛建強和薛洛兒的事兒放在第一位吧,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吳越澤有極大的作案嫌疑,我馬上就派人去把他請過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小夏學長抄著手看向雅言,“還要像上次那樣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跑到醫學院去找吳越澤的麻煩,最後反被吳越澤將一軍麼?你沒有任何他殺人的證據,再去找他,就不怕他投訴你?”
“難道就因為怕他投訴我,我就放任著這個殺人凶手不管嗎?”雅言憤怒的攥緊手中的筆。
“我倒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還有疑點,我剛才在外麵聽你給耿樂打了電話讓他去查嚴月莉,我希望你等結果出來之後再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有些猶豫的開口。
“說,”雅言看向我。
“我潛意識裏覺得吳越澤沒有殺死薛洛兒……”我小聲說,“如果說吳越澤當初接近薛洛兒就是為了替他父親報仇,可是薛建強在五年前就已經‘出國’了,按理說依靠薛洛兒接近薛建強的這條路在此時就已經行不通了。可是吳越澤卻沒有離開薛洛兒,反而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還對嚴月莉說他是真心喜歡薛洛兒的……我認為吳越澤是不忍心殺死薛洛兒的,況且,也沒有必須殺死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