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陸廚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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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歲月浮沉,起起落落才叫人生,可對於那些成長多年一直在跌宕起伏的人來說,他們更想要的是安穩的餘生,不悲不喜,不驕不躁,不遠不近。

原以為經年的風雨終有停歇的一天,可歲月流逝,多年過往,那些風雨反而是越刮越濃烈。

沈清想,她這輩子最糟糕最費心費力的一段感情應該是沈南風,可遇到陸景行之後,她想,並非。

與沈南風之間的鴻溝他們二人都知曉跨不過去。

可陸景行不同,鴻溝擺在麵前,不是跨不過去,而是她不敢跨,不敢向前。

她怕、怕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怕在經曆一次刻骨銘心。

她不怕死,怕心痛,有時候心痛到極致時,恨不得能以頭搶地,恨不得能親手將自己這顆心給挖出來。

陸景行若是不寵她還好,可每每當陸景行同她說盡溫言軟語的時候,她便心痛難耐,難以抉擇,不敢向前。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敢愛。

被感情傷的體無完膚的人有幾個是勇敢的?

或許沒幾個,或許她隻是在為自己的懦弱尋找借口。

首都的冬天真的是一點都不溫暖,寒冷空氣比江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寒風襲來,瑟瑟發抖,冷入心脾。

窗戶大敞,寒風陣陣襲來,沈清半靠在沙發上清明的眸子帶著絲絲混濁望著窗外,紗簾飛揚,饒在一起的絲線如她此時的心情一般,複雜,低沉。

外間,陸景行正在同好友交談,礙於她剛剛情緒不佳,也就免了她的磨難,讓她獨自坐在裏間休息。

半敞的門時不時傳來他們的談話聲。

婚前,陸景行及其注重隱私,書房是禁地,獨處時絕不讓人打擾。

婚後,他所有習慣都稍稍改變,無論他在書房開多緊急保密的會議,總是慣性半掩著房門,隻為能關注到某位小女子的動向。

讓沈清知曉他的存在,自己也知曉沈清的存在。

就好比此時,病房裏間房門半敞,若是沈清有何動向,磕了碰了他能第一時間聽到。

何為愛情?

我坐在書房辦公,偶爾抬眸能看見你在臥室看書,便覺心安,我想,這就是愛情。

淺聊間隙,有手機鈴聲響起,朝聲源望去,沈清手機在響。

看了眼徐涵,他會意,拿過一側的大衣進去交給沈清。

章宜的電話來的稍稍有些不合時宜,沈清上飛機之後,她便一直擔憂,這會兒想著時間差不多,才打電話給她以示關心。

沈清拿著手機站到窗邊,指望這場寒風能將自己腦子吹清醒些。

章宜問候關心的話語從聽筒傳過來,她淺緩應著的同時,不忘一點點將窗子推開,好讓這場寒風能讓她更清醒些。

“你還好嗎?”章宜問。

“我以為你會問陸景行還好嗎?畢竟受傷的人是他,”她試圖用詼諧的語氣來撫平自己這顆躁動的心。

可章宜是誰?若說朋友,她是沈清在國內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亦是多年秘書,看著她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人,她太懂沈清了,隻是很多時候不便言語罷了。

“認識你多年,隻見過你有兩次難以抉擇的時候,一次是將盛世副總拉下台,毀他餘生,一次便是昨晚,沈清,你說、我應該擔心誰?”章宜的話語不疾不徐,但帶著堅定。

過去的四年,他們朝夕相處,清水灣她知道密碼,自己的住宅沈清亦是如此,知曉對方

的壞習慣卻還願意為之保留。

“是嗎?我記得上次我下定決心花了很長時間,”拉副總下台自己坐上她的位置,三年前的事情,她記得,那時的她倍受煎熬,人性的煎熬。

一個狠毒有手段的人為了上位將一個無辜的人拉下台並且親手送進監獄的故事。

多勵誌?

可感情不是事業,二者不同。

事業不好可以換,可她與陸景行之間的婚姻呢?能換嘛?

不能。

所以這一次,她走的比任何一次都費心費力,謹小慎微。

“十二天,”那十二天,她日以繼夜獨自買醉,最後胃出血送進醫院,醫院病床上,生死關頭,高亦安的一場談話讓她下定決心。

回來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陰了一把,送上法庭。

她的名聲,就在此時打響。

此後江城人人都道沈家長女心狠手辣。

這些,章宜記得一清二楚。

有些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有些人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而沈清是後者。

但凡是她決定的事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記得真清楚,”她轉身,半靠在窗台笑的一臉淡然。

“沒辦法,放在古代我就是你的太史,”專門記錄你的生平的。

聞言,沈清笑;“不是起居郎嗎?”

“不好聽,史官聽起來比較高級,”章宜反駁。

“章宜,”她輕喚出聲,嗓音帶著特有的堅定;“我沈清這輩子,敢愛敢恨敢做敢當,不管做出什麼抉擇,都有足夠的能力承擔後果,不用擔心,”最後四個字,如這麼多年在商場上遇到難題,她聽取過後,給她的四個字,不用擔心。

是呢!她是沈清,有她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可行嗎?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亂的了心,還有幾分是值得信任的?

“如果承擔不起呢?”她問,陸景行如此天之驕子,那能跟平常人相比較?

“最壞無非英年早逝,十三歲過後的日子,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賺的。”

從她遠離江城開始,過後的每一天都過的無比艱難,她早已想著解決餘生,可閻王爺不收她。

後來她想,心已死,身還活著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賺的。

沈清這輩子多英勇,多坦蕩?

最壞無非英年早逝,在無牽無掛的時候這話尚且可以說說,可若是愛上一個人有了牽掛,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將這話說出口嗎?

章宜不相信。

“不值得,”她想,在陸景行身上堵上身家性命,真的不值得。

這年頭,暴發戶都尚且要尋個門當戶對,何況是陸景行這樣的頂尖豪門。

她素來不喜八卦,連江城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何況是首都?誰曉得首都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章宜不喜陸景行嗎?算不上,但是站在很輕的立場上,她比較看好沈南風,門當戶對,

有感情基礎,陸景行呢?一個半路強行加塞的過客而已。

“何為值得?何為不值得?”她話語清冷,堪比屋外冷風。

當初沈南風,她認為值得,可時間驗證了最終結果。

現在陸景行,她認為不值得,但最起碼婚後數月,他從未負過自己。

任何事情沒有絕對肯定。

罷、不說也罷。

聽見開門聲,隨手撂了電話,緩緩收斂情緒。

“數九嚴寒喜歡吹冷風?”陸景行輕柔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陸景行一手杵拐進來,見她站在窗台吹冷風輕聲言語道。

伸手,漫步驚醒將窗戶帶上,轉身,靠在窗台上看著站在門口的陸景行,“聊完了?”

“暫時完了,”伸出手,無聲示意她過來。

陸先生覺得受傷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無需言語,伸手,沈清無論站在那裏都會自覺過來,讓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那裏像以前,若想抱抱她,得說盡多少好話,說的口幹舌燥還不見得有效果。

“晚上想吃什麼?”陸先生問。

“依你,你最大。”

陸先生淺笑,得,用自己說過的話懟回來了。

真真是個記仇的小丫頭。

“記仇,”陸先生賞給她兩個字。

“記著你,”陸太太反駁,他口口聲聲說自己虐待病患,這會兒,想著他是病患,還不好?

“難為你了,”陸先生淺笑嫣然,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

“不難為,”陸太太緩緩推開一步,嘴角掛著淺笑。

晚餐時分,總統府傭人送來晚餐,跟隨前來的有蘇幕還有陸槿言,

原本還算放鬆的沈清霎時拘謹起來,顯然沒想到蘇幕與陸槿言會過來。

“母親、姐姐,”她淺聲打招呼。

陸槿言淺笑算是應允,蘇幕過來拉著她的手好一番詢問。

“你們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南茜是照顧不好人還是如何?清清都瘦成這樣了,”蘇幕話語中的心疼展現無遺。

而後似是覺得沈清並非自己親閨女,不大好開口言語,將話頭轉向陸景行;“清清都瘦成這樣了,你這樣還怎麼照顧人家?”

陸景行素來好脾性,自家母親說就說,有理之處,應允兩句,若是沒理,他也能淺笑看著自家母親,絕不做出違抗母親的舉動。

反倒是蘇幕說的口幹舌燥之際,他還能孝心大發遞過去一杯水,道上一句;“喝口水在說。”

氣的蘇幕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陸槿言始終坐在一側跟看好戲似的將一切盡收眼底,待傭人布好餐食之後兜了碗湯遞給沈清。

沈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陸家姑子跟母親似乎沒有那種輩分之分,但即便如此,沈清也是萬般不自在的。

“別理他,活該被念叨,等過兩日爺爺奶奶從南城回來,有他受的,”這話,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