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娶了個活祖宗(1 / 3)

若說男女思想不大相同,她是承認的,可在某些方麵,她跟高亦安兩人的想法竟然會出奇的不謀而後,她屢次說高亦安是個實打實的商人,骨子裏見利忘義的永遠都改不了,而如今看來,他們二人相差無疑。

隻因她竟然豪不憐惜蘇子君,這場商場戰爭,明明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卻將她一個處在商場之外的女人牽扯進來,多可憐?

可沈清,並未這麼覺得。

“如果不是陸景行強取豪奪,你我之間的道路應該是一樣的,”高亦安不疾不徐漫不經心的甩出這麼一句話。

他素來覺得他跟沈清之間太過相似,初見她時,在這個年少的小女孩身上見到了自己當初奮力拚搏的影子,這也是為何後來他一直這麼“關照”她的原因。

“人生處處有意外,保不齊哪個岔路口會出現什麼洪水猛獸將你推到,啃噬的屍骨無存,”她淺笑嫣然,伸手用鉛筆在書頁上緩緩勾勒出一直貓的身影,一筆一筆下去,倒也是不急著完成。

“是呢!索性你遇到的這隻野獸尚且有一絲仁慈之心,沒有替天行道,將你這個心狠手辣且冷酷無情的女人給啃噬的屍骨無存,”高亦安諷刺她,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譏朝。

“看來我應當好好感謝感謝陸先生,”沈清好不避諱,不知是開玩笑,還是如何,直接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愣住了高亦安,也愣住了自己。

高亦安左右回顧了一番,這是沈清第一次在自己麵前提起陸景行沒有那股子殺伐狠曆之氣。

而沈清想,她竟然會如此漫不經心又隨意的將陸景行道出來。

她定睛一看,扉頁上的貓還差一隻尾巴。

“感謝我什麼?”門口響起一聲突兀的詢問,沈清側眸望去,隻見陸景行站在門口淡淡笑著望向她,眼底是表達不出的愛意。

“先掛了,”這話她是對高亦安說的,而後收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側,看著緩緩邁步過來的陸景行道;“忙完了?”

“休整休整,”忙完了?不不不、是徐涵端茶遞水上去,問了一嘴她在幹什麼,徐涵說在臥室。

就知曉,這丫頭是一個人坐的無聊了,得過來看看,不能冷落了她。

站在門口三五分鍾見她在聽電話便沒打擾,見她道出自己,心中激情難耐,問出了聲。

他小腿受傷,右腿尚且還好,此時一身黑西褲白襯衫,棄了拐杖行走緩慢朝這方而來,

沈清見此,處於人道主義上前將他扶過來,陸先生淺笑出聲,還是他的阿幽懂事。

“阿幽還沒回答我要謝謝我什麼呢!”陸景行坐在貴妃塌一側看著沈清柔聲問到。

謝謝你什麼?謝謝你將我推入萬丈深淵,又不顧道路險阻將我拉起來,謝謝你強取豪奪之後待我如不懂事的小女孩,言行舉止上寵溺我的一如往初。

“跟高亦安瞎聊,”她變相解釋。

“哦~,”這聲哦、格外漫長,帶著小情緒。

“阿幽是感謝我這個洪水猛獸沒有將你啃噬的屍骨無存?”陸先聲語氣中帶著些許情緒,但麵上表情依舊是淡淡淺笑。

這麼傾心對她,竟然被當成了洪水猛獸?不值當。

但誰讓她是自己妻子呢?

陸景行話語一出,沈清低頭抿唇不語,耳根子微微發燙,不知曉是因陸景行偷聽自己電話給氣的,還是不好意思。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什麼好事。

“阿幽,”陸先生輕喚。

她抬眸,清明的眸子望向他,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漫長且溫柔的吻,陸景行大掌在她身上來來回回,輕緩啃咬著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及其溫柔。

“洪水猛獸會這麼對待阿幽?”他問,語氣帶著些許*迷離。

繼而,他從眉眼到嘴巴,一路往下,一輪結束之後在問;“洪水猛獸會如此溫柔細心的將阿幽送到頂端?”

陸先生適時鬆開她,道;“丫頭、我是洪水猛獸?”

這是一聲反問,語氣輕揚,摟在她腰側的手緩緩用力,沈清知曉,陸景行是不高興了。

但這股子邪火,來的太過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句話?

“恩?”他再度輕揚語氣,等著她的回答。

是?洪水猛獸不會如陸景行一般對你百般忍耐,就她這個性子,隻怕早就被洪水猛獸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不是?強取豪奪是他總沒錯。

“不是,”她淺應,聲響細小如蚊蠅。

聞言,陸先生似是滿意,淺笑出聲,收挒了剛剛那股子莫名其妙的不高興,低頭輕啄她唇瓣。

“傻丫頭。”

陸景行此人,著實是陰晴難定,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沒錯。

陸先生站在門口許久,見她拿著書本在扉頁慢慢悠悠畫著什麼,此時好奇,拿起看了眼,這一看,樂了。

一直沒有尾巴的貓。

“阿幽見過沒有尾巴的貓?”他問。

“我們家毛毛的尾巴怎麼被阿幽給剪了?”他在問。

兩句皆是寵溺。

“還沒畫完,”沈清為自己開脫,她可沒見過什麼沒有尾巴的貓。

“這樣啊!”陸先生說著伸手拿起一側的鉛筆,在扉頁上將那隻缺了尾巴的貓緩緩補齊。

“還是有尾巴比較好看,不然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阿幽你說呢?”陸景行話語中帶著諱莫如深的含義。

沈清細細斟酌了一番,方才知曉他在警告自己?

不然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是呢!她在跟別人聊天說自己的丈夫是洪水猛獸,陸先生怎會就是單單的不高興這麼簡單?

他素來霸道不近人情,會允許自己在外人麵前如此你編排他?

沈清想,自己可真的是最近日子過好了。

不然怎會白白去聊及陸景行。

“恩,”她淺應。

陸景行聞言,滿意點了點頭,似是不急著回去商談要事,反倒是再度拿起筆在扉頁上緩緩勾勒,片刻,局麵扭轉,一個小男孩手裏握著繩子,繩子的另一段套在貓咪脖子上,小男孩淺笑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貓咪,眼裏泛著璀璨之光。

沈清畫出來的是一隻貓,陸景行畫出來的,是一個小男孩正在高興的溜貓。

她後背一陣冷汗倒流,直直是流進了腦子裏。

灌的她體態通涼。

“動物與人不通,還是不要輕易放出來的好,若是抓咬了別人,隻怕不好。”

他話語清淺,似規勸似淺聊,隨筆勾勒將繩子套在了貓脖子上。

這根繩子,套的何止是這隻貓。

沈清掌心冷汗涔涔,伸手放在連衣裙上,試圖抹去這掌心瀑布般的汗水。

陸景行借物擬人的手段何其高超?不動聲色就能將陸太太嚇得渾身體態通涼。

“乖乖,扶我起來,”陸先生假意伸手,自己不能起來嗎?能的,為何讓沈清幫手?隻因想著如今二人在一起,這丫頭又對自己上了心,不能在任由自己一人演這獨角戲了。

沈清伸手,將他扶起來,行至門口時,陸先生低頭擒住她的唇,緩緩親吻著。

淺嚐輒止?不不不,隻是時間不允許,將她吃幹抹淨是遲早的事。

這事,急不得。

陸景行帶上門離開,沈清靠在門板上微微收挒心神,隨後邁大步過去,將書籍拿起來,

翻至扉頁,準備擦掉那個男孩與那根繩子,可滿屋子翻騰,找不到橡皮。

砰,書籍落在沙發上。

陸景行,陸景行,陸景行。

她雙手叉腰,在屋裏緩緩渡步,借此來撫平自己心緒。

世間萬物,不可直視的東西太多,若是細看,必定會細思級恐。

沈清想,若她腦子混沌些,不知曉陸景行寓意何謂也就罷了,偏生她能看懂陸景行的借物擬人,真真是氣得很。

夫妻二人的切磋,何時才能結束?

陸景行那根繩子套的何止是貓,套的是她。

沈清肝火旺盛,隻差一根導火索便能自燃。

再來說說徐涵,他從進不對開始便在陸景行手底下當兵,隨後成了他的貼身副官,原意是幫助他處理軍中事物,可現在,世道不同,他一個武將做起了廚娘的活兒。

陸先生修整完進來,喚他過去,輕聲吩咐了兩句進了書房,徒留他一人站在門口風中淩亂。

“給太太送點水果上去,切好。”這是陸先生同他說的話語。

原先,徐涵隻是切了些蘋果,後來思忖著應該不大對,一通電話打到了沁園詢問南茜,

南茜告知,他便又洗了些草莓與車厘子,按著南茜交的方法擺放好才端上去。

這會兒子,徐涵想,伺候沈清比行軍打仗還費心費力。

彼時,沈清已經調整好了狀態,繼續翻著手中沒翻完的書,聽聞敲門聲,喊了聲進,當徐涵將一份擺放精美的水果放在自己麵前時,冷了許久的臉,有了笑意。

“想不到徐副官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陸景行會做飯她尚且可以理解為在外需要,可這徐涵這份水果擺的實在是跟沁園後廚有的一拚,蘋果還雕了花兒。

她樂了,半靠在貴妃塌上淺笑嫣然看著他,笑的一臉溫和。

徐涵這手厲害,拿的了搶也那得了刻刀。

見被打趣揶揄,徐涵麵色通紅,連沈清的話語都未回應,回廚房放下盤子進了書房。

陸景行見他冒冒失失,臉色緋紅,原本平靜的眸子冷了下來,屋內空氣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