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陸先生被下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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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醒來時,陸太太正在低頭玩弄著手中手機,興致厭厭,沒多大精神,倒是坐在一側沒有叨擾他補眠。

聽聞聲響,她抬眸,對上陸景行剛睜眼的眸子,慵懶的老虎。

“軍醫在下麵,讓他們上來?”她淺問。

“恩,”他應允,嗓音沙啞。

許是外人對沈清這個太子妃頗為好奇,以至於軍醫上來時,眸光在沈清身上流連忘返,

這一幕被徐涵看在眼裏,輕咳了一聲。

大清早的找不痛快?

就他們家先生這個性子,若是被他看見有人覬覦自家老婆。還不見得會怎樣呢?

“阿幽,出去等著,”此時陸景行已經靠坐在床沿,見沈清跟進來,輕喚一聲。

不願讓沈清看見自己腿上的傷。

見她杵在門口不遠處巋然不動,陸先生再度開口;“聽話。”

陸太太依舊不動。

陸景行蹙眉,一伸手阻了準備動手的軍醫,靠在床上與沈清遙遙相望,大有一副你不出去今日就這麼耗著的架勢。

軍醫是摸不著頭腦的,可徐涵看的透啊!

苦哈哈的喊了一聲;“太太。”

夫妻二人一清早起來氣氛不對,瘮人。

沈清想,看看陸景行傷的重不重。

所以沒走。

陸景行想,不能讓那丫頭對傷口產生陰影,勸她出去等著。

如此一來二往,兩人均沒了好臉色。

軍醫換號藥物離開時,路過客廳並未看見陸太太人,似是感到很疑惑。

不過想著,豪門生活,他們看看就好了,哪裏能真的看透?

此時、沈清坐在廚房,喝著剛剛衝好的一杯牛奶,麵前放著幾塊烤好土司,簡單的早餐擺在麵前。

“生氣了?”陸先生問,嗓音輕柔,生怕嗓音大了有惹了她不悅。

沈清黙,不準備應允。

“早餐就吃這個?”陸先生在問。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陸先生獻殷勤。

“阿幽、大清早生氣不好,”陸先生規勸。

沈清依舊沉默,端起杯子喝了最後一口牛,麵前土司都不想吃了,伸手端起杯子盤子朝廚房而去。

陸先生坐在餐桌上輕柔眉頭。

他是傻了,大清早的惹著了這位姑奶奶。

真真是無計可施。

“阿幽、我還沒吃早餐,”陸先生打起了可憐牌,今日若是沈清不搭理他,估摸著他會變成話嘮,在她耳根子叨叨不聽。

“你不是自己會做?”沈清給他個背影冷嘲熱諷道。

“阿幽做的會比較好吃,”陸先生厚顏無恥,睜著眼睛說瞎話。

昨日還在嫌棄她下麵條不放鹽的人,今日竟然又是另一番說辭,這人、怎能這麼不要臉?

“自己做,”她心理有氣,怕一不小心毒死了他。

“阿幽、醫生說了,我要多休息,再走動,我這腿到年後都好不了了,”陸先生何其不要臉?

軍醫說;“陸少腿恢複的不錯,靜養一個星期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了,飲食跟上去,吃點消炎藥,別亂走動。”

而陸景行為了薄自家太太同情,隨意篡改醫生說辭,還說的有理有據,冠冕堂皇。

這話,對沈清是有用的。

隻因她不想多留首都,能早一日回漢城就早一日,陸景行都如此說了,她還能如何?

2010年一月底,沈清與陸景行開啟了獨有的夫妻生活,沒有傭人,沒有多餘讓他們操心的事情,除了陸景行還偶爾算計自家太太之外,基本無異常。

徐涵被陸景行遣了去,心想著,好不容易有機會同她獨處,自然要有夫妻模樣。

婚後四月,最近距離接觸的一次便是在陸景行這間公寓,徹底失了心也是在這件公寓。

多年後,沈清在回憶這段歲月的時,痛的撕心裂肺,她歇斯底裏告訴那個站在權利之巔掌控國運的男人,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在首都公寓那段時光。

隻因,她在此失了心。

這些後話,先暫且不談。

陸景行廚藝高超,會做的立馬做,不會做的拿著菜譜好好學,勢必要親自將沈清身上掉的那幾斤肉補回來。

於是,在這間複式公寓裏,時常能見到的身影是一位英俊帥氣男人杵著拐杖站在廚房裏鑽研廚藝,一位氣質清冷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淺緩翻著手中書籍。

偶爾他在廚房喊一聲,她應一聲。

偶爾洗了些水果端過去,等她吃完在耳鬢廝磨一番。

陸先生想,若是平常人的夫妻生活就是這般的話,他是羨慕的。

“讓我摸摸,看著這幾天把你喂胖沒,”陸先生淺笑伸出手,在她腰際來來回回。

摸了一番之後就不淡定了。

反倒是沈清,她接受陸景行如此動作。

她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但在行動上默許陸景行何嚐不是一種愛?

有些人不善於表達,隻會將愛記在心裏。

有些人天生言論家,時時刻刻將“我愛你”掛在嘴邊。

一日不說燥的慌。

沈清屬於前者,她的愛,悄無聲息。

在心理蔓延開來,快速增長,如爬山虎的藤蔓,僅一個夏天,長滿了整麵圍牆,生長力度驚人。

如七月份的海嘯,來勢洶洶。

陸景行哪裏見過她乖巧的讓自己“動手”的時候?

俯身,低頭落下一吻,溫柔、憐惜,摟著她往自己懷裏帶。

伸手接過她手中書籍放在一側茶幾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去臥室?”他低沉嗓音詢問。

聞言,沈清霎時清醒,將摟在他脖子上的手快速抽下來。

她在幹什麼?

抬眸,對上陸景行不悅的眸光,原本興致正濃忽然被推開,任誰都不會太好受。

陸先生深邃的眸子布滿情欲以及煩亂陰沉。

似是不爽就這樣被白白打斷。

沈清心裏一咯噔;“你腿傷。”

為自己慌亂的舉動尋找一個有力的借口。

聞言,陸景行眸間的不悅才稍稍散去些。

近段時間的沈清,陰晴不定,偶爾乖巧的跟隻小貓似的,偶爾瞬間炸毛,讓你莫不著頭腦。

陸景行想,不急,先摸著她的性子,摸透了在給她做思想工作。

“隻要丫頭不讓我抱你上樓,幾乎無大礙,”側麵意思是,不影響我疼愛你。

“我不想要,”沈清嗓音糯糯,帶著難為情。

“那怎麼辦?想餓死我?”陸先生好笑,不想要?等著你想要我都被活活憋死了。

除了第一日見到她心癢難耐吃了口肉之外,自己這幾天幾乎都在過著和尚般的生活。

且不說在醫院那番根本就沒吃飽,如同渴了十天半個月的人你隻給他喝一口水。

“你。”她欲言又止,格外難為情。

“傻丫頭,你在怕什麼?”陸先生連著兩日日日夜夜琢磨她的心思,今日可算是看出了端倪。

欲拒還迎?不不不、他的太太不屑做這種事情。

若真想做,早就做了。

何苦等到現在?

半推半就?他可沒見過哪個半推半就的人能在關鍵時刻將人推出去的。

隻有一種可能,這丫頭在做著什麼抉擇。

糊塗時,與自己溫存。

清醒時,離去自己遠去。

思及此,陸先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個沈清,他算是知曉,向來對他不聞不問的沈清為何會大老遠來首都。

也算是知曉為何她會埋首自己胸前哭的跟個沒人要的小孩似的。

陸先生懂了,透徹了。

她的太太,正在做抉擇,什麼抉擇?

請他進來還是踢出去的抉擇。

如此一想,陸先生不淡定了,伸手在口袋裏掏了陶,竟然沒發現煙盒,這是個不好的景象。

他現在需要一支煙,來撫平自己情緒,在想著如何才能好好規勸這丫頭讓她放寬心。

左右摸了摸,還是不見,心中懊惱。

起身,渡步到廚房,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他需要冷靜,需要足夠清醒的腦子,也需要降火。

後背冷汗涔涔,何其稀有。

想他在叢林與敵人抗戰都尚未有這種時候,在政場與人言語廝殺都尚未有這種時候,此時竟然被自家太太一個想法跟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

陸先生端著杯子喝水之際,左右思忖該如何同沈清言語。

今日、比他往常任何一次演講,出任何都要有壓力。

為何?隻因談的好,就好。

談的不好,他這下半輩子的婚姻就毀在了自己手裏。

他是一等一的談判好手,以往,手中握著別人的命運。

現在握著自己的命運。

真真是活見久。

陸先生此時心中一股子鬱結之火在肆意中燒,掀起了燎原之勢、他很想罵人,就好像老三每次都將一些粗暴的話語用在敵人身上那樣。

可他不能,他的太太在身旁,不能帶壞了她。

一杯水尚且不夠滅火,再來一杯。

兩杯不夠,三杯。

原先是欲火中燒,想要沈清的緊。

現在?鬱結之火蓋過了欲火,他必須要想好對策才行。

若是讓婚姻毀在了自己手上,他可真真是欲哭無淚。

“阿幽,”陸先生輕喚。

沈清側眸,看著他,清明的眸子眨吖眨,眨的陸先生那個氣啊!

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接納就是接納,可偏生這丫頭還要做什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