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最起碼是載在自家老婆身上(1 / 3)

十月潿城,滿天星光灑在這個城市的角角落落,流溢出不一樣色彩,城市街頭人聲鼎沸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華燈初上,光怪陸離種種景象齊齊上演。

陸先生電話來時正值傍晚時分,她立於街頭接電話。

此時已過去三個小時,她坐於街頭咖啡館喝了兩杯咖啡,吃了一塊蛋糕,還與一位老爺爺坐在街角小店閑聊了番,遲遲未歸酒店。

十點十二分,老人起身離開,她含笑點頭目送,轉而將實現落到窗戶外,衣衫襤褸的乞討者坐在街頭巷角看著眾人,見此,心微涼。

伸手喚來服務員打包一份食物,走時,將兩份三明治與一杯牛奶彎身擱在他身旁,動作尊敬而又謙和。

許是想起什麼,原本起身的人從包裏掏出一包便攜餐巾紙擱在他身旁才離去。

這夜,街頭火樹銀花燈紅酒綠,光彩奪目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皆成了這位氣質優良品相絕佳女子的背景。

她一身傲骨,行走離去時背脊挺拔,步伐穩妥且萬般自信。

讓有心之人不由多看兩眼。

十一點整,她閑庭信步步伐悠悠回到酒店,才稍稍入酒店大堂,便見一熟悉身影出現在眼前。

男人一如往昔優雅有氣場,唯獨不同的,是今日的他看起來不如往日那般溫文儒雅,反倒是多了份滄桑。

“太太,”一聲畢恭畢敬招呼聲響起,視線落在生源處,輕緩點頭,算是招呼。

隻聽聞劉飛接著道;“先生出了一個星期任務,幾十個小時沒睡覺,若晚些先生脾氣不好,

您多擔待。”

這話,本不該他一個保鏢來說,但來時,南茜千般交代,讓他一定要將話語帶到,這時,他才暗暗覺得有何怪異之處,思忖一路尚未得出結論,此時見到來人,才敢確定,這夫妻二人隻怕是出問題了。

聞言,沈清眸光不由得落在劉飛身上,心裏暗暗發笑,這人,隻怕是在提醒她什麼。片刻之後,收回笑意,淡淡反道;“你家先生如此累,你們還任由他飛過來,是何意思?”

想讓自己體恤他?你們這些長期跟隨他左右的貼身人員都不能如此,我能怎辦?

劉飛見她冷嘲話語識相閉了嘴,緘口不言,緩緩低垂首,在這諾大的酒店大堂顯得尤為詭異,畢竟,這裏不是沁園。

沈清涼涼眼眸落在他身上,轉身邁步前去,男人站在一側始終目光沉沉,視線跟著她移動而動,直至心上人到眼前,他才緩緩開口道了句;“阿幽。”

沈清想,劉飛不像是說謊,走近看,才知曉陸景行麵色何其差。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她斷然不會因為陸景行幾十個小時沒睡覺而原諒他陸家的所作所為,這樣做,不值當。

涼涼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不應允他的話語也不準備開口言語,反倒是按了電梯直接上樓,

男人麵色沉沉緊隨其後。

進屋,洗澡,上床,一係列動作下來,夫妻二人尚未有何交談。

陸先生洗完澡出來,邁步至窗邊拉上正想伸手拉上窗簾,卻隻聽床上人兒淺淺開口道;“敞著吧!如此才能知曉天何時亮,看得清楚。”

如今的她,感情路上散滿了迷霧,撥不開走不動,亮堂些才好。

最後四個字,說得緩慢清晰,讓陸景行伸出去的手直直頓在半空,側眸望向她,見她平躺在床上,而後緩緩開口;“有時候糊裏糊塗才好,看的太清反而累,睡覺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何必惦念著何時天亮?”

言罷,他大手一伸,將窗簾嘩啦一聲拉上,轉身上了床。

沈清想,跟陸景行談論什麼之乎者也,談論什麼所以然簡直就是找虐,在他這裏,他就是王法,他就是天道,你無從選擇。

翻身,伸手拉了拉被子滾到床沿,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此時有多不滿。

可身後人是誰?

吵架歸吵架,但此時有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晾了個把星期了,在晾要出問題了。

“阿幽、怎樣才能讓你原諒我?”身後男人在黑夜中輕啟薄唇問道。

“陸景行、換位思考,讓你放棄現如今的身份地位跟我一起過平常人的生活你願不願意,如果是我逼迫你,你會如何?也是我傻,失了心,這世上根本沒有換位思考感同身受這回事,人都是自私的,隻為自己著想,你也好,沈風臨也罷,你們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打著為我好的幌子折了我翅膀,任由我從萬裏高空摔的粉身碎骨也豪不憐惜,更可笑的是,中途有人出於好心想接我一把,而你卻說著什麼勞什子男人的尊嚴不允許,陸景行,你天生王者強勢霸道慣於掌控,而我素來孤身一人獨來獨往喜清淨,如此想來,你我二人,真真是不合適。”

她想,她跟陸景行之間不是一丁半點不合適,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成長經曆都不合適,對於一個從小缺乏關愛的女孩子來說即便是結婚也隻是想找個能給自己關愛的男人,可陸景行顯然不是這種人,他的世界裏,除了婚姻,更重要的還有這個國家,還有他的事業,還有他的大家。

大家與小家之間,終難兩全。

沈風臨也好,蘇幕也罷,她們之間都勸誡過自己要固守本心。

起初,她尚且不大能理解,但現在,已然透徹。

與天子結婚,失了心,該有多痛苦,當他不能兩全時,犧牲者除了你還有誰。

若說沈清前麵那段話語讓他心顫的話,那麼後麵那段話語真真是讓他心頭滴血,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也沒辦法,這輩子,就算是到死也要糾纏在一起。

“阿幽、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這話,他說的萬分沒底氣。

話語中甚至帶著顫微,以及後怕。

聞言,沈清笑了,不言不語。

這夜,幾十個小時沒休息的陸先生似是並不急著休息,反而是拉著不怎麼願意的沈清翻雲覆雨了一番才罷休,夫妻情事中,她少了那股子溫柔,多的是那股子狠厲,陸景行讓她疼,她便伸長了爪子將他後背撓的鮮血淋漓,布滿血痕,毫不留情,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泄她心頭之恨。

第二日,夫妻二人啟程回沁園。

到時,首都內閣成員早早便候在茶室等著陸景行歸來,許是她最近敏感,又許是確實如此,

近期內閣成員來沁園的次數頗為頻繁。

這日上午,尚且在休假中的章宜被沈清一個電話喚到沁園,與她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交談,話語中無非就是工作中的事情。

長假過後第一天,江城小雨朦朧,不大不小的雨滴順著屋簷落下來,晨間早起微涼,臨出門時,陸先生準備出門的人牽回臥室更衣間,盯著她穿上長袖才得以罷休。

臨走時,沈清清涼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不帶絲毫感情。

自入駐沈氏集團過後,沈風臨與沈南風成了她辦公室常客,時不時借由工作事情登門入室,

明明一些細小到可以讓秘書解決的事情二人似是總喜往她辦公室鑽。

這日上午,章宜正從沈清辦公室出門,隻見沈南風跨大步遠遠而來,不由停住步伐立在門口看著來人。

直至人走進,她才問了嘴;“找我們老大?”

在盛世,沈清身旁之人大多都喚她沈總,入駐沈氏之後,隻因沈姓之人太多,便改了稱呼。

“在忙?”他問,話語如常。

“在忙,”章宜撒謊。

聞言,沈南風淺緩點頭,而後伸手敲了敲辦公室門,得到應允才推門而進。此時正在低頭翻著手中文件的人見身影抬眸看了眼,眸色暗了半分,而後淺淺道;“有事?”

“沒事、過來看看,中午一起吃飯?”他問。

若說之前沈清在盛世,他們之間尚且有隔閡的話,那麼此時,他可謂是要將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運用的透徹。

男人輕緩的話語讓低頭辦公的女人一頓,而後停下手中動作抬眸望向他,似是要將眼前人看的透徹,良久之後才輕啟薄唇硬邦邦問道;“我已婚。”

簡短的三個字讓對麵人心頭一顫,似是被三把利劍同時戳進胸膛,沉吟了片刻道;“你已婚的身份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阻礙,陸景行並不值得你托付終生。”

“難道你可以?”她話語涼涼,清冷的眸子泛著寒光。

“至少,我能守護你,”陸景行這樣將來要身處高位的男人,並不能將婚姻家庭擺放在第一位,他一眼觀麵二眼觀心,任何事情到最終必然是以大家利益為出發點。

女人與他而言,不過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