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一頓午餐,最終隻得不歡而散,而全部功勞隻在沈清身上,許是她最近心情不好,陸槿言壓榨過她之後再來個老爺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陸家之人,並不見得人人都能騎到自己頭上拉屎撒尿。
總統書房內,蘇幕敲門進去,見陸琛正在低頭收拾桌麵,邁步過去接過他手中工作淺笑道;“清清這丫頭今日估摸著是心情不好。”
不然何以至於將老爺子氣的吹鼻子蹬臉的。
“隻怕不是心情不好,”陸琛說著端起桌麵上茶杯淺喝了口,話語深諳。
“什麼意思?”蘇幕停下手中動作略微詫異看著他問道。
“兔子急了會咬人,想想你們在江城那番多管閑事,沈清這人,看似不言不語,但及其能忍,倘若有朝一日她跳起來反擊……。,”蘇幕等了許久都未等到陸琛後麵的言語,前者也未有說出來的打算,反倒是端著一副高深莫測的麵孔在書房裏來回渡步,氣定神閑?不不不,理解他的人都知曉,他這又是在算計什麼。
四樓起居室,沈清才將將帶上門,身後門被推開,進來一人,不由分說將她摟進懷裏,緩緩磨蹭她的肩甲;“傻、氣著老爺子有你受的。”
“怎?素來是被碾壓的一方,能贏一局是一局,”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
“恩、能贏一局是一局,及時行樂,”陸先生中肯的話語從她耳邊響起,帶著悶笑。
雖知曉自家愛人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可從未見過她今日如此不要臉的一麵。
這若是以後氣自己,隻怕他可沒老爺子那麼好心態,真真是要被氣死的。
“這些都是跟誰學的?”婚後一年,他尚且摸得透沈清的性子,自認她不是如此不要臉之人。
“同事,”她答。
聞言,陸先生不好了。
同事,成日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他怕的很,日後這丫頭若是用這招來氣自己,不得氣的他心肝脾肺腎都疼乎著?
她那幾個同事,前幾日還見過,確實是有彪悍型的。
下午時分,陸景行前往辦公樓,徒留沈清在總統府,陸景行不再期間,極大部分時間她在四樓,若非蘇幕招呼,一樓與她而言不過是個用餐地點而已。
但顯然,今日老爺子沒這麼容易放過她。
而沈清早已做好了獨自披巾斬麻的準備。
下午三點,首都天微微昏暗,似是馬上要變天,此時,老爺子站在主宅後院玻璃房內,窗戶打開,感受著昏暗天空刮起的風。
進去,尚且不急著言語,反倒是站在一側看著這風雨欲來之勢。
良久之後,老爺子開口;“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敢公然挑釁我的人。”
人生八十餘載,沈清是唯一一個敢公然大肆挑釁她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黃毛丫頭,不知該說她初出牛瀆不怕虎還是說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很慶幸,我成了第一人,”沈清聞言,淺笑應允。
視線尚且未從這風雨欲來的天空中收回來,反倒是覺得不能感受這氣氛,便伸手,嘩嘩嘩的推開窗子。
人這輩子如若什麼事情都在掌控之中,該有多可悲?
“初見時,我還在想,你這丫頭回了國性子應該收收了,不料是變本加厲越來越狂妄。”老爺子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
許是這狂風吹進來有些陰寒,她伸手關了窗子,而後靠在窗邊看向他,神色淡淡道;“您是過來人,應當知曉人的野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反而是越增越多,從前,我孤身一人尚且都能如此狂妄,如今我身後靠著你們陸家這顆大樹,不得變本加厲才行?您說呢?”
陸家,m國頂尖家族,她身後靠著這顆大樹,不變本加厲豈不是對不住陸景行將她坑進這場婚姻裏?
“你倒是看到透徹。”
“這場婚姻裏我想獨善其身但總有妖魔鬼怪想將我拉下水,我若不自保,豈能在你們陸家這個大染缸裏遨遊?”沈清這人,聰明,通透,看的分外明朗。
麵前這人,在國際政壇混跡幾十年,什麼妖魔鬼怪光怪陸離的事情沒見過?
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在他麵前耍花腔?
道行淺了些,此時二人身處總統府玻璃房交談,該如何才能讓這場交談繼續下去?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還有什麼事情時他們陸家不知曉的?
她何必自討沒趣藏著掖著?
“嗬、”老爺子冷笑一聲,雙手負在身後,深諳的眸子掃了眼沈清道;“初見你這丫頭時,
就不覺得你是什麼好人,陸家是個大染缸,你也不是什麼白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