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婆婆到來(1 / 3)

陸景行想要沈清理解他,沈清能理解,可理解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Wwん.la

他的愛人何其通透明事理?

所有事情她都看的透徹,她說,像他這樣的男人就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能對他有所幫助,是的!

再遇見沈清之前,他是如此想的,可此時不那麼想了,任由他世上美女千千萬,他也隻要沈清。

沈清的話語很平靜,淡淡的,但字字句句足以將陸景行刺的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可即便如此,他也極為紳士的等著自家愛人將話語說完。

話語完,他心疼的抽抽的。

疼的這個一米八多個子的男人不自覺在桌子底下交疊起了雙手。

他愛人,明事理,知大局,能心平氣和的告知他,他這輩子就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能心平氣和的告知他,他們之間並非對方良人。

陸先生心疼嗎?疼,可勁兒的疼著。

倘若是平日裏沈清說這話,估計話語還未出來便被陸景行一個眼神給殺回去了,可此時,他敢嗎?不敢啊!

夫妻之間,在出了一係列的問題之後在某一個陽光普照的下午,找了間別致的咖啡館對麵而坐,淺緩聊著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話語靜靜,無悲無喜。

不僅在聊著婚姻關係,甚至是將往後的路程也給對方安排好了。

這個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男人此時變的尤為沉默,忍住心中多有痛楚,等著自家愛人將話語說完。

沈清看著眼前牛奶,嘴角牽起一抹苦澀淺笑;“其實說我在無理取鬧也說的過去,畢竟、你身處在如此段位上,不成功便成仁,兒女情長在你麵前不如國家大統重要,你輸得起,你身後千百號人輸不起,我那日自私自利要求你回來其實就是讓你棄他們於不顧。”

“我理解你身為太子爺的職責,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這個平常女人的心裏,遇見你之前,我孤苦奮鬥,努力成為江城第一,讓人人喚我一聲沈總,遇見你之後,我努力了幾十年的光芒被你的出生,背景所掩蓋,你或許能給我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與高高在上的權勢地位,可顯然,這些並非我所要,我年少顛沛流離孤苦無依,這輩子要麼不嫁人,不依靠他人,要麼就找一個能護我一世安穩的男人,而顯然,你不是。”陸景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做不到義無反顧隻為自己這種看似簡單的事情。

牽掛太多的人,不適合相伴一生。

“我自私自利隻想要你陪在我身旁,而你自私自利為了國家委屈自家愛人,說起來,你我都不是什麼無私奉獻擁有什麼聖母心的人,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瞧瞧,她多明事理,將所有一切都分析到位,她理解他,但理解跟做到根本不是一回事,她沈清這輩子,需要的是關愛與陪伴,而陸景行給不了他,一點點都給不了。

他要顧全大統,要顧及他身後追隨的部下,要顧及整個家族,在這些麵前,他們的婚姻看起來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不足掛齒。

就好似一個身處狂風暴雨中的人和一個站在雨幕中等雨停回家的人,他們二人都需要傘,可陸景行隻有一把傘,給誰?

如此給才能做到兩全。

自古忠孝兩難全。

這麼淺顯的道路她懂,陸景行肯定也是懂的。

男人放在桌麵下的手開始微微泛白,望著沈清的眸子深沉的厲害,良久之後,直至沈清不會在開口言語了,陸先生才緩緩開口道;“或許有那麼一些人與我門當戶對,他們會理解我的做法,不會成為我的牽絆,可她們不是你,無人能代替你的存在,從同你領證那一刻起,我從未想過我們之間會有分崩離析,左右而散的一天,當然,這一天也不會有,娶她們,無非仕途走的順暢些,可我陸景行這輩子不走尋常路,路途艱辛我不怕,你在就好。”

“你想要的生活很簡單,我或許不能給你,但阿幽,我會竭盡所能給你圈出一方天地,任你遨遊,我會極盡所能做到最好,這場婚姻,我一直在努力護著你,阿幽。”這場婚姻裏,陸景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護著沈清,護她周全,護她安穩。

可這些,沈清不知。

倘若此番,陸景行當真從首都飛回了江城,陸琛不會放過她,老爺子不會放過她,以及他身後站著眾多敵人或許都不會讓她好過,可這些,沈清不知。

總統府那個大染缸,但凡是沈清不想去,陸景行便任由她。

不去強迫她。

他怕,怕什麼?怕沈清見到總統府的陰暗麵從而對他,對他的家族產生異樣感、拋棄自己。

“你說、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不要去禍害別人了,就當你我菩薩心腸大慈大悲救他人於苦海之中便好了,”要離婚、不可能,他陸景行這輩子到死都不會放棄沈清。

一開始沈清談離婚時他未同意,時至今日,更加不會同意。“阿幽、我會成為你的依靠的,阿幽、隻要你我夫妻同心,一切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阿幽,我在母親靈前發過誓的,這輩子,除非黃土白骨,定守你百歲無憂,阿幽,你也發過誓的。”

2010年8月29日晚,沈清與陸景行二人跪坐在東方山寺廟祈福殿蒲團之上,這個天之驕子對著亡母的靈牌起誓,他說,這輩子,除非黃土白骨,定守她百歲無憂。

而當時,沈清回應了。

可如今,不過短短數月,沈清卻提出離婚,何其可笑?

那些在亡者麵前立下的誓言此時就好似被他們當做戲言似的給隨隨便便推翻在地。

倘若今日不是陸景行提出來,沈清斷然是忘了這一出的。

陸先生短短一句話四句阿幽,一句勝過一句柔和,男人抬起手,撫在她纖細手背上,沈清見此,心裏微微抽疼,欲要抽離,卻被男人握的更緊。

這日、陽光明媚,冬日暖陽照下來讓原本嚴寒的天氣多了絲絲溫暖,此時,一家特色咖啡館裏,一對年輕夫妻二人靜靜坐在窗邊位置,腳下兩隻白貓圍著他們打轉,而這對氣質絕配,容顏絕佳的夫妻二人此時卻在如此柔和溫暖的日子裏,在這個熱鬧的咖啡館裏,商議著令人心寒的話題——離婚。

他們話語平靜,就好似今日這溫暖如春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根本無何效果似的,女人麵容平靜話語柔柔娓娓道來,就好似此時言語的,不是自己的婚姻,是外人的。

男人始終麵色隱忍坐在天姿國色的女子對麵,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不難看出帶著寵溺與隱忍,靜靜聽著她言語完,許是女人話語中說了什麼刺痛他的話語,坐在不遠處且視力較好的人竟有人見到這個男人英俊瀟灑氣質絕佳的男人紅了眼眶。

此時,不禁有人在想,這個清冷女子到底說了何,能讓這個高大威猛看起來格外有安全感的男人紅了眼眶。

沈清靜靜看著陸景行,話語涼涼;“就當我那日說的話,是不清醒……。”

“阿幽,對於亡者,我們要懷揣一顆敬畏之心,不可褻瀆,說出來的話語他們聽得見。”陸景行這個素來有教養的男人此時竟開口逮了自家愛人話語。

陸景行素來,有素質,有教養,不會輕易打斷別人的話語聲,即便沈清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他亦能靜靜聽著她罵完在開口言語。

可此時,他急了。

當她不清醒?不不不、絕對不行,怎能不清醒,明明就很清醒。

他們的婚姻一直都在清醒著。

陸先生微紅的眼眶落在沈清眼裏,後者心痛嘛?痛,但事實擺在眼前,逃避解決不了方法,竟然二人想要生活不同,便不該在這段婚姻中浪費時間。

這日中午時分,蘇幕聯係沈清發現電話不通,於是一通電話撥到沁園,對於此次時間,南茜對沁園傭人並未封口,隻因這樣才能更好照顧到女主人,可顯然,當總統夫人詢問時,他們沒能抗住壓力,在這位國母冷聲的質問中道出了實情,於是乎,蘇幕一通電話撥給陸景行,而此時,男人正正襟危坐在咖啡館思忖著怎樣才能讓他愛人回心轉意。

電話響起時,陸景行看了眼,說實話,他悄悄有些慶幸,慶幸這通電話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即便咖啡廳人來人往,時不時有貓叫聲響起,可他與沈清的關係並未隨著交談而暖和,反倒是越來越僵硬,僵硬到這個能說會道能在國際談判桌上舌戰群儒的男人失了言語。

他不敢輕易開口,怕言多有錯,讓沈清摳住了字眼。

此時電話響起,他拿起看了眼,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對我家愛人道,“母親電話,我接下?”

而後,男人起身朝外而去接電話,女人坐在陽光下透過玻璃窗看著男人堅硬的背影,心底一酸,端起麵前的牛奶準備淺酌一口,而後發現,牛奶太甜,極苦極甜之下,萬一穩不住心怎麼辦?

於是乎,她放下牛奶,端起陸景行麵前那杯白開水喝了口,平淡無味,與他們這場轟轟烈烈處處充滿算計的婚姻極為不符。

沈清起身,付了錢,而後詢問拉開門準備離去。

這廂,蘇幕電話過來滿是質問,問得陸景行這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無言以對,他該怎麼說!

說是的,確實如此,因為政治立場,因為仕途,因為身後眾人,他將自己的妻子一個人放在江城,讓她一個人躺在冰冷手術台上?

讓他承認自己罪行?能說嗎?

這諾大的總統府唯有蘇幕一人會考慮沈清的處境,其他人隻會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她在恃寵而驕。

陸景行無奈歎息一聲,準備言語,感受到身後玻璃門拉開沈清從裏麵出來,他驚慌,邁步前去拉住女人的手,沈清低低垂眸看了眼,而後看著他平靜道,“你忙去吧!我自己走走,晚點回去。”言罷,甩開他的手,徒留給他一個背影。

先走的那個人永遠不知道留下來的那個人有多痛。

而留下來的人永遠不知道先走的那個需要多大的勇氣。

失望嗎?沒有吧!

不談陸景行的身份背景,他算得上是個很好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心係國家,自古忠孝兩難全,她理解,她懂。

她不想拖累陸景行,不想成為他仕途中絆腳石,再來,她很自私,不想留一個不能給自己溫暖的男人在身旁占著位置。

成全雙方,何嚐不是一件美事。

素來隱忍不喜在外人麵前表露情緒的女人今日竟險些在大街上落淚。繁華街頭,人來人往,接踵而至,這個城市很繁華,白日裏人潮湧動,夜間霓虹燈閃爍,這座不夜城讓多少外地人在這裏苦苦掙紮,使勁全身力氣也要在這裏獲得一席之地。

而她這個本地人,這個生長在這裏的人卻想著逃離,想著離開。

這座城市在外人眼裏千般好萬般好,可在她眼裏,不過滿目蒼痍而已,如同一個馬蜂窩。“怎麼在這裏?”突兀聲響起,沈清回眸,卻見沈南風站在身後,前者來不及收回的紅眼眶撞到他眼裏。

此時,沈南風逆光而站,她恍若又看見了那個多年前習慣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男孩。

“不是在洛杉磯?”

男人見她沒回應,在問。

沈清紅彤彤的眸子落在他眼裏,沈南風原本平靜的眸色蘊含了一股子暗潮洶湧。

連續多日沒去公司秘書說她在洛杉磯,而今日,他卻在家附近見到她,作何解釋?

而且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疼,太心疼。

“是不是陸景行欺負你了?”他再問。

“昨天回來的,過來走走,你怎麼在這?”她收挒好情緒,反問他,試圖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