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陸太太守則十條(1 / 3)

晚間,回到清幽苑時,沈清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假山池裏的金魚,遊來遊去的,盯著他們發愣。

男人邁步過去,順手將自家愛人帶進懷裏,英俊的麵龐在其脖頸之間緩緩蹭的一下一下,如同貓咪一樣。

沈清靜靜站著,不言不語,感受來自陸景行的溫暖。

“吃過晚餐了?”男人問道。“恩,”她淺應,話語柔柔。“我還沒吃,”男人言語,牽著自家愛人進了餐室。

實則看起來是在陪陸景行用餐,實則,男人也順手給她兜了碗湯,沈清並不大想喝,男人柔聲道“不多,喝了。”

這話、無半分哄誘,更多的是在闡述事實,沈清看了眼眼前湯碗確實是不多。

端著碗,拿起湯勺喝著。

晚餐結束,男人進書房,沈清轉身欲要進臥室,卻被男人喊住“不是想知曉首都局勢?”

聞言,沈清轉變步伐朝書房而去。

書房內,陸景行在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沈清,她翻開,裏麵是一副關係圖,還帶文字說明,甚至有些地方用紅筆圈了起來。

詳細之處盡顯無疑。

沈清正看著,隻聽男人開口道“主要看做了記號的地方就行了,其餘人,大多無關緊要。”

“抓住命脈,”男人再度言語。

“我給你圈起來的那幾個人,長輩都是槍杆子下來的人物,其子孫家族後代自然也不會太差,”陸景行說著,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而後開了電腦,見沈清站在書桌前端著文件不動彈,男人伸手敲了敲桌麵道“去沙發上坐著,杵著累。”陸景行似乎沒打算沈清會如此快速看完手中文件,而他本人也沒這麼快離開書房。

書房裏的氣氛,遠遠看著異常和諧。

男人坐在書桌前辦公,女人拿著文件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偶爾有不懂之處問及男人,男人給其答疑解惑。

許久之後,沈清翻了頁,呈現在眼前的人讓其瞳孔微縮。

而後裝作漫不經心詢問陸景行道“許副官?”“老爺子身旁副官,跟隨老爺子出生入死多年,退伍時,老爺子有意扶持他,讓其在首都立足,才有了後來的許氏企業,許氏企業至今老爺子手中還握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當初許副官為表感謝,拿出來的。”男人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來回敲著,許是在回複郵件,許是在寫方案。

回應沈清時,頭也未抬起來。

“現在呢?許氏企業如何?”她問。

“自前幾年許言深在國外被判了刑,許家便低調了許多,上層社會的活動也參加的少了,”陸景行漫不經心回應沈清話語,並未多想。

而沈清,在聽其言語後,捏著文件夾邊緣的指尖稍稍有些泛白。

“許家以前跟高調?”她問。

“不算、許老是本本分分的人,也不喜歡自家晚輩玩什麼花花腸子,但在商場中,沒點手段是不行的,許老爺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前幾年,許家女婿陰到陸家頭上,老爺子親手解決了他,雷霆手段,不顧親情。”許家聽從陸家?“沈清問。”不算,陸家沒人這樣認為,但許老總覺得老爺子對他有恩,軍人,向來有節氣,有恩必報是必須,“男人伸手拿出幾張4紙放在打印機上,不稍片刻,打印機開始工作。

得了間隙,將目光落在沈清身上。

沈清知曉,不能再問,在問就顯得有些刻意了。這日晚間,沈清睡得晚,將手中文件看完才睡,而陸景行比她更晚些。

工作忙完臨近一點才上床睡覺。隨後幾日,蘇幕似是很忙,沈清並未見到其人,反倒是時常接到她的電話。

年初十二,沈清接到來自郭岩的電話,約她出去見麵。

沈清沉吟了片刻,轉而應允。

見麵時,郭岩定的地方,沈清直奔地點而去。

二人坐在一處沒有那麼多客套話,郭岩直接推過來一份文件。

沈清靜看,並未動。

隻聽郭岩道”我過來出差,高董讓我帶過來的,高董說,當初您離開盛世的時候將手中股份給他,如今他將這些還給您,身為男人,拿女人東西不還是可恥。“沈清靜靜聽他說完,並未接下麵的話語。隻聽郭岩在道”高董還說了,你今日不接,他下次還是會給您送過來。“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高亦安發的郵件。

第二次,是郭岩直接將文件送到她眼前。”你們高董呢?“她問。這件事情,她需要與高亦安麵談。

”高董飛洛杉磯了,十五才回,“郭岩答。

”你怎麼沒一起去?“身為秘書,老板出差,他卻不跟隨左右。

”高董交代我來辦這個事,“說著,郭岩的目光落在文件上。

沈清聞言,抿了抿唇”告訴高董,我自願送出去的東西從未期望他人能還回來,我心甘情願,你無須介懷。“

言罷,沈清提著包離開。

寒冬臘月,氣溫依舊冰冷,寒氣逼人,吹的人骨髓發寒。

郭岩拿著文件追出來,正巧見沈清裹著大衣離開,恰好寒風吹過,帶起她留長的發絲。

此情此景,以前,他看過千百次,現如今換了個地方在看,隻覺如此陌生。

到底是地點不同導致心境不同,還是主人本身就變了?年初十五,元宵佳節,月半之夜,國人素來注重這些節日。

這日晚間,總統府有晚宴。

其邀請內容,無非是老爺子身旁好友與追隨陸家的幾位顯赫門庭,其中還包括蘇家。沈清知曉時,已經是下午時分的光景,正午睡,被人吻醒,沈清睜開眼眸,微眯著看著眼前男人,隻聽男人道”晚間總統府有宴會,要出席。“

”什麼宴會?她問。

“算是家宴,大部分都是爺爺輩的人,還有些許總統府各部長,”男人輕聲解釋。

“能否不去?”沈清問,話語淡淡,她並不想參加這種冗長繁瑣又無聊的宴會。

“不能,”男人搖頭,一本正經告知。

沈清聞言,冷了眸子。

隨不悅,還是起身穿戴整齊。隨著男人而去。

路上,沈清情緒並不大高,男人見此,輕歎一聲開口道“今日來的,都是首都政圈上的人物,見見,露個臉,對你以後有好處。”陸景行這話是沒錯的,且不管沈清喜不喜,願意不願意。

倘若沈清以後想入駐商場,認認臉,讓人知曉這人是他陸景行老婆。

聞言,沈清麵色稍稍好了些。

男人見此,在其白皙麵龐上落下一吻,帶著寬慰。

到達時,客人有些許已經到了。

陸景行牽著沈清進去,沿路,男人同她介紹,告知坐在老爺子身旁的都是老一輩的革命家與政治家。

沈清一一點頭打招呼。

而後男人發現少了那麼兩個人,問道“怎不見許爺爺跟顧爺爺?”

“好小子,眼睛還是那麼賊,”有人笑著揶揄。

“這二老去後山看茶樹去了,”說著一片笑聲響起。

陸景行拍了拍沈清的手背,摟著自家愛人陪老人們聊了會兒,隨後蘇幕過來將人帶走。

知曉沈清不喜歡吵吵鬧鬧,便帶著她去了處相對安靜的地方。

沈清也樂的清閑自在。

正呆著,身後有聲響傳來,沈清回眸望去,隻見兩位白發蒼蒼的長輩朝這方而來。

即便年歲漸長,依稀能看出老人家挺拔的背脊。

四目相對,一時呆愣。

片刻之後,沈清朝二人點頭,隻聽有顧老爺子笑道“景行媳婦兒,你上次沒來,可沒瞅見。”

“顧爺爺,”沈清客氣點頭喊道,隻因陸景行也是喊顧爺爺。

老爺子含笑點頭回應。

而後同沈清介紹道“這是你許爺爺。”

沈清客氣喊人。許老爺子麵不改色點了點頭,而後朝顧老爺子道“你先去,我去趟洗手間。”

老爺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大廳而去。

此時偏廳走廊裏。

隻剩沈清與許老爺子二人。

四目相對,道不盡的惆悵與感歎。

“好久不見,小丫頭,”許老爺子開口招呼,話語中帶著是那種久別重逢之後的問候。

“好久不見,”沈清點頭,話語平平,麵色淡淡。老爺子掛著仁慈笑意笑看她,沈清麵色一如既往寡淡,甚至是出了那骨子書疏遠客套之外,你很難在看出其她。“早就聽說你與陸家小子結了姻緣,”許老爺子開口話語代合一番濃濃的遺憾,至於為何遺憾,似乎隻有他找自己知曉。

當初,自家孫子在洛杉磯與其相遇,同學,同事,最終因爭奪一個項目被眼前這個看似冷情寡淡的女孩子算計,給送進了監獄,換做是別人,見著沈清定然是恨不得上去能抽兩巴掌。

但許老爺子似乎沒有這種想法,他對沈清,一如既往的欣賞。

技不如人應當認輸,他的孫子輸在這個女孩子手上,就該承認自己不如她。

浩浩商場,你能保證誰都沒手段?“是,”沈清答。老爺子聞言,嘴角笑意隱去,歎息了聲,未在言語。

天家,終究還是規矩太多,算計太多。過來人,怎會看不透其中的一切。

當初,沈清遠在異國他鄉求學,雖沈風臨每月都有給她生活費,但傲嬌如她,從不花他一分錢,而後導致了她在整個國外求學期間過的異常清貧寒苦。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沈家並不窮,窮的是沈清這個人。多年顛沛流離,讓她看到了生活的殘忍與無力。

因此,不得不更加努力去生活,去拚搏,去奮鬥。

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成了她的起跳板,為了生活,不得不加班熬夜,拿出更好的方案,而彼時,許言深與她是同事,不同組別。

二人踩掉所有人,隻剩對方時,都有一絲絲愕然。

因為、同一所大學出來,又是同一個國家的人,難免會有那麼些怪異的情懷,沈清不否認她當時也有。

但後來,抉擇之前的一次小會議,老板更偏向許言深的合作案,那一刻,沈清似是知曉,不弄死他,她似乎不能在這個新環境中嶄露頭角,倘若不能,她的生活還會一如既往的艱難。

以至於有了後麵發生的一切事情。

在回首,猛然發現,你當年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奠基了你以後的人生發展方向與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