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幹重活,久坐久站都不行,不能受凍,不能讓腰部受到撞擊,”等等話語,醫生說了一大推,沈清一句也沒聽清楚,反倒是見了陸景行,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陸先生想伸手攔住自家愛人,被她一巴掌拍開手臂。
圓溜溜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自行前去。
跟在身後的徐涵與劉飛見此不自覺的慢了腳步。
而身旁,章宜步伐不減,欲要追向前去,奈何才跨出兩步,便別人擒住手腕阻了動作。
“幹什麼?”她沒好氣開口,欲要掙脫。
“人家夫妻倆打情罵俏我們隔太近不好吧?”徐涵笑眯眯開口。
秉著一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模樣。
可、、、、這句話不能用在章宜身上。
“你瞎啊?那是打情罵俏嗎?”她話語冷冷,沒有半分好脾氣。
“鬆開,”甩手之際不忘冷聲警告。
“咱還是不要上去當電燈泡了把?”徐涵在度笑眯眯開口。
章宜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陰沉著一張臉瞪著眼前男人。
半晌,原本安靜的走廊忽而響起一陣市井婦人的叫罵聲。
“當兵的了不起啊?當兵的就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非禮良家少女啊?你們二對一有意思沒意思?真當過往路人瞎是不是?”
傅冉顏是潑婦,章宜也是潑婦。
罵街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傅冉顏的本事,徐涵見過許多回,但章宜的本事,不多見。
可今日、眼前這女人的一番叫罵聲簡直是讓她們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你別給我亂說。”
“喲、還想打人啊?有沒有王法了?”論罵街,明顯章宜更甚一籌。
劉飛在眾人指指點點走鬆開了章宜的手,後者冷睨了二人一眼,轉身離開。
電燈泡是不當了,就看不慣這兩死人臉。
傍晚時分,陸景行放下總統府工作陪著沈清回了住宅樓。
一回去,小家夥楊這手求抱抱,沈清這會兒腰疼難耐,滿足不了他這個要求,
捏了捏小家夥的臉頰親了親,轉身上樓。
小家夥見自家母親走了憋著嘴一副要哭額模樣。
陸先生這會兒哪裏有功夫去哄自家兒子?
老婆最大。
“躺床上去我給你揉揉?”起居室裏,沈清雙手叉著腰站在中間,低垂首,一副異常不爽的模樣。
忽然,某人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劈頭蓋臉砸下來,緊隨而來的是一頓好罵;“都讓你停了。”
“我的錯,”陸先生勇於認錯。
堂堂一國總統低垂首雙手貼著褲縫站在自家愛人麵前的模樣,就好似小學生在等著被老師訓似的。
站姿還是如軍人般筆直。
可認錯的態度當真是虔誠的很。
此情此景,哪裏會將他和電視上那個溫文爾雅為國為民的國家總統聯想到一起去。
誰能說他不似平常家男子?
“都是你,”沈清紅了眼。
滿腔怒火本是要破口大罵的人也罵不下去了。
“怪我,怪我,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陸太太這一紅眼,嚇的陸景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趕緊好聲好語放低姿態哄著,哪裏知曉,某人這會兒壓根不吃他這一套,轉身進了屋子,哐當一聲帶上房門,且還落了鎖。
陸景行若非步伐收的快,隻怕是鼻子已經親上房門了。蘇幕上來,見陸景行站在門口抹鼻子,不免出聲問了兩句。
陸先生微微歎息,而後開口道;“鬧脾氣了。”
聞言,蘇幕難免心中一喜,鬧脾氣?證明二人感情有轉機。
好好好、非常好。
蘇幕麵上冷冽,可心裏算盤確實撥的叮咚叮咚響。
伸手,將孫子往陸景行身上一放,話語微涼;“晚間我跟你父親約了前外交部長夫婦用餐,兒子你自己帶。”
“……。”陸先生此時的心理陰影麵積可謂是難以用言語表明。
自己連房門都進不去了,還要帶兒子。
簡直就是虐心。
這會兒,陸先生抱著自家兒子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偏生小家夥還不知親爹的心塞,笑的嗬嗬的。
笑的陸先生是眉頭直抽;“小傻子。”
“爸爸,”軟軟糯糯聲響響起,響的是那麼及時。
陸先生這會兒簡直是哭笑不得。
“對、爸爸是大傻子,你是小傻子。”“進不去怎麼辦?”陸景行抱著自家兒子站在起居室裏,望著房門一臉無奈。
思忖半晌,總覺得沈清這會兒在氣頭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自己開門的。
轉而,冒著精光的視線落在自家兒子身上,跟大灰狼似的。
偏生陸思溫小朋友不懂自家親爹的心裏,依舊是樂嗬嗬的笑著。
“乖、寶貝兒,哭一個。”
這夜、陸先生為了進房門簡直是不折手段,當起了史上最陰親爹。
不哭?沒事兒,親爹有的是方法讓你哭。
比如,扔在沙發上不管,在比如,接走小家夥手中玩具,在比如、冷著臉吼兩聲。
小傻子哪裏能鬥得過大傻子,哭、是必然。
臥室內,沈清半趴著躺在床上,聽著起居室裏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響尤為頭疼,偏生這哭聲還一波高過一波,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惹的她是鬼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躺在床上的人也躺不住了,隨著房門被大力拉開,沈清一聲怒斥開口。
“陸景行。”才站穩,小家夥胖乎乎的小手臂朝沈清這方張開,抽抽搭搭的喊著媽媽,喊得可謂是傷心極了。
由此可見,陸景行欺負自家兒子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的。
“你幹嘛?”某人冷眉怒斥陸先生。
“強脾氣,”陸先生答,一派悠然,就好似小家夥哭根本不幹他的事兒似的。
不過是脾氣上來了哭鬧而已。
沈清明顯不信,懷疑的目光在老公和兒子身上來來回回。
小家夥依舊是帶著哭腔喊媽媽,沈清伸手欲要將人抱起了,卻被人搶了先,陸先生說;“你腰疼,我來。”瞧瞧,誰說女人心海底針?
男人的心也不淺啊!
一國總統,為了能讓老婆放自己進去,將自家兒子往死裏坑。
且還坑的一點臉兒都不要。
樓下,陸琛將將從院子裏進來,見蘇幕往外麵走,微微疑惑,尚未來得及詢問出聲便被蘇幕拉著離了院落。
且還去向成謎。
蘇幕這人,當真是七巧玲瓏心,在陸景行的婚姻中一直扮演著神助攻的角色。
這夜間,陸景行帶著老婆孩子一起睡,因沈清不舒服,她那一方是不許人靠近了。
小孩子睡覺難免會動來動去,陸景行一邊顧及著老婆一邊防著小家夥太過放肆。
這一夜,可謂是過得極其心塞。
這方,因著沈清身體不舒服,工作無法展開,所以這日,章宜也成了半個閑人,她在首都朋友不多,傅冉顏跟沈清算是,一些大學同學也在這個城市,但聯係不多。
下午四點,一通電話撥給傅冉顏,那方似是正在忙,隻聽聞手機裏傳來微微嘈雜的聲響,頗為占據思緒。
章宜等了會兒,那側聲響微微好轉,傅大小姐一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響傳入耳畔。
“約飯,”章宜直奔主題。
“咋啦?沈清給你放假了?”章宜這話落地時傅冉顏還疑惑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肯定是四點不到才如此問。
以往那一次不是臨近九十點才回信息的人?
今日四點不到就開始約飯了?
“你就當時吧!”章宜這麼來了一句,坐在車裏等著傅冉顏給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