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陸景行今日回來並未像往常一樣電話不斷,反倒是頗為悠閑自在的陪著兒子坐在客廳地毯上玩拚圖。
一身作戰服早已換下,此時,是一身幹淨工裝在身,外套被隨意扔在沙發上。
地毯上,小家夥伸手拿起拚圖塊,而後亂七八槽的開始亂放,陸景行頗有耐心的引導著小家夥將圖片放在相應的位置上。
父子二人,異常溫馨。
片刻,陸景行伸手開始往口袋裏掏什麼東西,左手摸完換右手,摸來摸去沒摸到。
轉而視線落在被扔在一側的外套上,起身,拎起衣服開始摸索。
不過幾秒之間,手中多了盒煙,抖了兩根出來欲要點火,觸及到坐在一旁冷沉沉的目光,幹咳了聲,又將東西放回去了。
許是嘴幹無味,客廳裏響起男人幹巴巴的嗓音;“南茜,泡杯茶來。”
“唉~~”南茜望了眼沈清而後笑答,這笑裏夾雜著太多曖昧不清的東西。
陸景行回到原位,依舊是跟自家兒子玩著弱智遊戲,沈清端著水杯悄咪咪的挪過去,坐在距離父子二人不願的沙發旁,伸腳踢了踢陸景行,男人側目望過來,視線從她臉麵上緩緩移到沈清腳丫子上。
輕佻眉目,似是在問何事。
關於陸景行前往新城的事情,蘇幕在,沈清不好開口。
此時、蘇幕去了後廚,客廳裏尚且隻有他們一家三口,有些話,沈清是要問的。
“新城那邊如何?”她問,話語直接了當。
陸景行聞言,視線往餐廳方向而去,而後在落到沈清臉麵上,未曾開口言語。
似是擔心蘇幕會聽見,男人伸手將玩的起勁的小家夥抱起來,“走,我們上樓。”
沈清橫了人一眼,可偏生又知曉陸景行的用意,隻好跟著人家一起上去了。
四樓起居室,陸景行將玩鬧的小家夥放進兒童房,而後坐在一側軟塌上,見沈清杵的跟定海神針似的,笑了;“杵著比高?過來坐。”
她抿了抿唇,邁步過去,坐在陸景行對麵,後者笑意悠悠望著她,儼然一副父親看閨女的模樣,笑的一臉寵溺。
“剛剛不是想問嗎?怎麼這會兒不說了?”陸先生瞅著她許久,見她未吱聲,開口問了這麼一嘴。
沈清睨了人一眼,心想這人真是極壞。
明知她要問什麼,直說不好?非得等著她在開口詢問第二遍。
“新城那邊如何?”她問。
“關心事情還是關心我?”陸先生笑問,又開始套路人了。
索性,沈大小姐應該是習慣了,撩了人一眼,這一眼,意味深沉。
陸先生笑悠悠,一副你不說我也不開口的架勢。
一臉溫慈的目光落向不遠處扶著牆壁站起來的小家夥身上。
沈清靜忘他,氣結。
懶得同眼前這個黑心黑非之人所何,索性是沒好脾氣的起身欲要離開沙發,才起身尚未站直,便別人扯了一把繼而重新坐在沙發上。
“小氣。”
她未言語,陸景行倒是先發製人了,說她小氣?
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怕閃了舌頭麼?
“你大氣,你大氣到忽悠我?”她反問,沒什麼好脾氣。
陸先生俊雅含笑;“這鍋我不背,何時忽悠你了?”
沈清想,罷了,不能跟這人嬉皮笑臉,若是真聊起來,隻怕是他能兜著轉著跟你聊個許久。
想來想去,都是她吃虧。
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靜坐一側,乖乖巧巧的。
陸先生眼見人這樣,心頭一軟。
心想,都是女兒家的小把戲。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寵溺;“好了、不逗你了。”
陸先生這人在沈清眼裏雖有時讓人恨得牙癢癢,但好在還是個說話算數的。
說不逗就不逗。
而後一本正經的同她避重就輕的講起了新城的事情,關於傷了多少人,去了多少人這一係列事情均是閉口不言。
沈清知曉這其中深意,也不會追問。
再來,是詢問沈清這方事宜。
她未曾隱瞞,如實告知。
若是論起事實二人合作,細數下來最為默契的應當是此次了,裏應外合,二人同仇敵愾。
沈清素來是個清冷的人,若說合作,她此生除了與高亦安合作密切之外,陸景行應當算是第二人,且這個第二人還是在一起多年之後。
她猶記得,與高亦安的第一次合作,是被這個千年老狐狸陰了一把之後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