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不認爸爸(1 / 3)

陸景行以為出門月餘回來最為讓他心塞的應當是沈清的情緒了。

卻不想,回到總統府,小家夥的一番言語險些讓他一口血活活將自己給噎死。

沈清與陸景行二人並行進了總統府,此時,小家夥正蹬蹬蹬的滿屋子跑,入目一雙大長腿,仰頭往上看去,忽然,軟軟糯糯的嗓音響起;“爸爸。”

陸景行並非是個不顧家之人,出門月餘,隻因公務纏身無可奈何。

此時,小家夥揚著嫩嫩的麵龐喊爸爸,喊的他心肝兒都顫了。

蹲下去,欲要伸手將人抱起來,卻見小家夥蹬蹬蹬的朝蘇幕跑過去,猛的撲進蘇幕懷裏,糯糯道;“奶奶、爸爸出來了。”一屋子人,均是有些莫名其妙,就連陸琛目光都落到小家夥身上來了。

“爸爸從哪兒出來了?”蘇幕柔著嗓子問小家夥。小家夥伸手一指,指的,乃是客廳的大屏液晶電視機。

此事、說來話長。

比起沈清,小家夥似乎更喜歡更陸景行一起,所以,每每當他鬧著要爸爸的時候,蘇幕無可奈何將電視打開,守著新聞頻道給小家夥看陸景行。

一國總統,每日行程自然是少不了出現在各大新聞上。

如此,長久以來,沈清時常聽見小家夥對著電視機喊爸爸。

如今、真人出現在眼前,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小家夥話語一出,陸景行心都是顫的。

這是一種疏於陪伴的後遺症,陸景行出門月餘,小家夥未見到人,再見,沒那麼依賴了,反倒是有些奇怪。躲在蘇幕懷裏的人頻頻偷偷朝陸景行望。

但卻不敢朝他而來。

陸景行說不心痛,是假的。

這種感覺,太過無力。

“兒子,”男人邁步過去蹲在小家夥跟前,若是往常,小家夥必然是撲在自家親爹懷裏的,可今日、卻是往蘇幕懷裏躲的狀態。

“來、爸爸抱,”男人伸出修長的臂彎,一副迎接著小家夥的模樣。

可躲在蘇幕懷裏的人半分動作都沒有。

甚至是稍有些排斥他。

一屋子人,就這麼看著小家夥不認親爹的戲碼,陸景行麵色此時異常難看,這種難看並非來源於生氣,而是愧疚,自責,甚至望著小家夥還隱隱有些紅了眼眶。“辰辰,這是爸爸,”蘇幕見小家夥躲著陸景行心裏也不好受。

雖不滿陸景行時常在外,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問題無可避免,能做的就是理解。“不是,”小家夥回著蘇幕的話語還往她懷裏鑽。

“是爸爸呀、跟媽媽一起回來的,你問媽媽,”蘇幕試圖讓小家夥認陸景行,而後將目光落在沈清身上。

此時,沈清心裏也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難受。

她尚且可以理解陸景行月餘不歸家,但小家夥能否理解呢?

“乖乖、叫爸爸,”沈清伸手將兒子從蘇幕懷裏抱過來坐在膝蓋上,“這是爸爸。”小家夥尚且還在懷疑,目光在陸景行、沈清、蘇幕身上來來回回,不敢吱聲。

“讓爸爸帶你去後院跟貓貓和狗狗玩好不好?”沈清試圖用毛毛來引誘小家夥。

而後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男人伸手將小家夥抱起來,“走、帶你去後院。”

此時,陸景行的眼眶是紅的,帶著一股子自責與愧疚。

身負重任,國與家注定不能同時兼任。

他也想同那些平凡丈夫與父親一樣每日能有時間陪陪妻兒,但國家重擔落在肩上,他怎能為了一己私任棄民眾於不顧?“寶貝兒,叫聲爸爸好不好?”此時,沈清站在他身後,清清楚楚的聽見這人嗓子微微顫栗,帶著些許的沙啞與隱忍。

蘇幕拍了拍她手背,帶著些心酸。

而一旁的陸琛,恍惚之間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場景,心頭也是一陣酸澀湧起。

起身,朝坐在沙發上的蘇幕伸出手,後者知曉何意,將手掌遞過去,二人一道離開了客廳,臨去時,蘇幕喚走了一應傭人,將空間留個這一家三口。沈清原以為,陸景行隻是心中酸澀難耐罷了,卻不想,走進,看到的是男人麵龐上的一行清淚。

他鮮少見到陸景行有落淚的時候,今日、細細算下來,第三次。

一次是她小產,一次是她懷孕,在如今,是兒子不認他。

“乖乖、叫爸爸,”她邁步過去,在陸景行麵上落下一吻,柔著嗓子誘導著自家愛人。

小家夥人雖小,但會看事。

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沈清,伸出手想讓沈清抱,後者拒絕;“媽媽累了,讓爸爸抱。”“叫爸爸,乖乖。”

沈清的誘導聲在諾大的客廳裏響起,此時,這個叱吒政場身高八尺的男兒如同一個小心翼翼等著被寵幸的妃子似的。

他等這聲爸爸,等的及其辛苦。“爸爸~,”在沈清誘導了數十次後,小家夥終於是望著陸景行軟軟糯糯的喊了聲爸爸。

陸先生心都顫了,那堅硬的心髒就好似被一隻利爪抓在掌心反複揉捏似的。

男人抱著自家兒子,親吻著他嫩嫩的麵龐,寬厚的大掌在他後腦勺來來回回,紅著的眼眶帶著些許氺蘊;“乖乖。”

小家夥伸出短短的藕臂圈住陸景行的脖子,男人心都軟了。

“寶貝兒,在叫聲爸爸。”

“爸爸~。”

“爸爸的錯,沒好好在家陪你,”沈清站在一旁,看著男人哄著眼眶抱著自家兒子親吻,心中也不及其不是滋味。

伸手,圈住陸景行的腰肢,在其肩膀處緩緩蹭著。

她雖心中難澀,但不能哭,若是哭了,陸景行心裏該是更難受了。陸景行以為,沈清的不滿會是他最大的難題,實則不然。

此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兒子也不小了,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原來,他離家許久不歸真的會讓兒子不認識自己。

這夜,素來不喜帶著兒子一起睡的人今日破天慌的帶著孩子一起睡。

小家夥一歲多,沈清鮮少見到陸景行有坐在床上陪人玩鬧的時候,入夜,她洗完澡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見此一大一小二人坐在床上玩鬧,明顯是一愣。

往常八點半準時睡覺的小家夥今夜異常興奮。

“該睡覺了,”沈清伸手將小家夥的枕頭擺好,望著陸景行柔聲道。

十點,男人溫軟的嗓音從喉間出來,讀著一本睡前故事哄著小家夥睡覺,不僅是哄睡了下家夥,還哄睡了沈清。

淩晨一點,沈清從鬧騰中醒來,身後是男人滾燙的身體。

看了眼窩在懷裏睡覺的小家夥,小心翼翼轉身,因著孩子在,留了盞地燈,屋子並不算很黑,一轉身,見撞進陸景行那溫柔似水的眸子裏。

“怎麼了?”她問,話語溫溫。

陸景行未曾言語,反倒是用行動回答了她,摟著她的腰肢往他懷裏壓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