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鬧鬧鬧、沒完沒了(1 / 3)

行至五月,春暖花開之際。

因蘇幕喜愛花草,總統府院落裏常年鮮花盛開,院子裏月季牡丹爭相奪豔,散發著嫋嫋花香。下午時分,陸景行結束為期半月的行程回到總統府,院內,蘇幕正帶著貼身管家在給薔薇修建花枝,各色月季爬滿了左邊藤架,蘇幕著一身淺灰色家居服立於其中,陸琛在一旁不時給她地上剪刀花肥等。

恍惚間,他似是想到了二人在年輕時難得美好相處的光景。

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蘇幕愛花愛,陸琛特意在院子裏辟出一塊空地讓她種花。

蘇幕愛煙火,此後,總統府每年的盛世煙火成了首都的一大亮點。

身旁管家見了陸景行輕聲同蘇幕耳語了句。

後者回眸,見人站在身後,招了招手,陸景行邁出修長的步伐過去站定跟前。

隻聽其道;“沈清父親昨日昏倒了,將手中工作放一放,去看看,晚輩該有晚輩的禮數在。”聞言,陸景行心裏一咯噔,他昨日給沈清去了兩通電話都未曾聽聞提及此事。

“好,”她應允,跨大步離去。

陸琛伸手將剪刀從蘇幕手中接過來,話語淡淡;“隻怕是沒同他說。”

“說了又如何?莫不是能當天飛回來?”蘇幕涼薄開口。

話語間帶著些許陸琛才能聽懂的諷刺。

“回不回得來是一回事,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不說,證明心裏沒他。”

蘇幕聞言,撩了人一眼,不再言語。

天家的男人永遠都高高在上,在他們眼中,他們忙是為了國家,那不可一世的態度真是叫人恨不得能手撕了他。

遙想多年前,她懷孕初期,孕吐難耐,彼時,陸琛正值繁忙之際,她吐得死去活來難以忍受,而陸琛歸家之後不僅不心疼她,來的,反倒是劈頭蓋臉一頓好罵?

為何罵?

理由她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

覺得自己不依賴他,覺得自己沒將此事告知他。

真是貽笑大方。

這方,徐涵才將車挺穩,便見陸景行去而複返,跨大步而來,且麵色寒涼。

瑤居院子裏,小家夥正滿院子溜達,且還用手去扒拉地上的草坪,沈清吼了兩句,被沈風臨冷著臉懟回來;“你小時候比他還髒。”她有何好說的?

隻怕是在說,沈風臨該說是遺傳了她的。

所以,默不作聲坐在屋簷下看著小家夥徒手扒土。

她原以為,陸家的家教是從小灌輸的,陸家的子孫也不會如同平常人那般,現在看來,是錯的。

陸景行這一國總統小時候不也爬樹抓鬆鼠?

自家兒子即便出生優渥不也免不了他愛抓土的事實?

下午的陽光有所收斂,沈清坐在屋簷下,覺得剛剛好,但院子裏瘋鬧的小家夥此時滿身大汗。

秦媽找出了原先的汗巾好說歹說才給他隔上。陸景行來時,見這麼一副場景,心中鬱結之氣更甚了些。

院落外,響起了車子聲,小家夥聽聞聲響從土堆裏抬起頭來,盯著看了會兒,見陸景行下車,快速從地上坐起來,一邊喊著爸爸一邊朝院門跑去。

全然不顧自己髒兮兮的爪子是否不幹淨。

陸景行才站定,小家夥朝自己撲來,見其爪子,陸先生第一次對自家兒子生出了嫌棄。

蹲下身子將人爪子抓在手裏,冷聲問道;“幹什麼了?髒兮兮的。”

“挖土,”小家夥軟糯糯的嗓子開口。

陸景行在看了眼自家兒子髒兮兮的爪子,鬆開人的手站直身子道;“不許碰爸爸。”“爸爸、”小家夥委屈,眼眶都紅了。

“先洗手,”陸先生道,而後邁步超前而去,“跟上。”陸思溫同學跟隻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家親爹身後,

陸景行走一步他要走三步,陸景行就這麼一走一停的等著自家兒子,看起來、、、格外萌。

院落裏,有水龍頭,陸景行伸手抱著小家夥站在水龍頭下;“搓手。”

小家夥照做。

“看看洗趕緊了沒有,”髒兮兮的小爪子可算是白淨了,小家夥笑嘻嘻的想要伸手去抱陸景行。

男人先行一步將人抱起來,在他汗津津的麵龐上落下一吻。

“秦媽,”陸先生開口,將小家夥交給人在道;“抱去洗個澡。”

“噯,”秦媽應了聲,抱著小家夥走開了。

沈風臨端著水杯出來,見秦媽抱著孩子進來,問了嘴,點了點頭,伸手將杯子遞到小家夥唇邊;“喝點水再去洗。”屋簷下,沈清坐在涼椅上,拖著下巴一臉淺笑望著陸景行。

“怎麼回來了?”她問,話語悠悠。

“我出去之前告知過歸家時間,”陸景行硬邦邦開口,語氣不善。

沈清百無聊賴撐著下巴的手落下來,靠在座椅上仰頭望著陸景行,似是在思忖自己又是哪裏得罪這人了。“我惹你了?”她問。

“父親生病為何不說?”陸景行居高臨下望著她,因著剛剛給小家夥洗過手,此時指尖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水。“跟你說不過是徒增煩勞罷了,再來,也沒事。”“是不想給我徒增煩勞還是沒想到我?”陸景行的印象中,沈清做任何事情似乎都不喜告知他。

喜歡自己一人承受。“我說了你能回來?”起先是語氣不善,而後是咄咄逼人,沈清自然也沒了什麼好語氣。

一句話出來,帶著些許火藥味。

“你在怪我?”陸先生話語硬邦邦的,落在沈清耳裏格外難受。

男人詹黑的眸子泛著絲絲冷光,眼冷如寒潭似的望著沈清。

沈清一抬眸,猝不及防撞進他漆黑的眸子裏,心髒一縮,“我從沒說過在怪你。”“你字裏行間表達的就是這麼個意思,”男人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