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咄咄逼人地一問,張口結舌地道:“我,我……”
“別你你我我了!”我氣咻咻道,“警告你,別再騷擾我。我再說一次,我不是舒凡,你、認、錯、人、了!”
我幾乎抓狂,這個人怎麼這麼糾纏不清呢?他聽不懂什麼叫拒絕嗎?他看不懂什麼叫不待見嗎?
我現在急欲與所有的過去斷絕,更不想去還什麼情債,惹什麼情癡,續什麼情緣。
“對、對不起!”他口中道歉,可一雙眼睛卻一直在我的臉上打轉,我剛才的話,他要麼充耳不聞,要麼,聽到了卻一點也不相信。
我向天翻白眼,咬牙指著他道:“你再跟著我,我就叫你好看!!”
他怔怔地道:“這表情,這神態,這語氣,分明就是舒凡啊,你怎麼不承認呢?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他是個虐待狂吧?以前我就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他居然把我的一言一行記是這麼清楚。我眼珠一轉,嫣然笑道:“餘華夏先生是吧?”
表情轉換太快,他顯然跟不上我的思路,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輕輕一笑,整個人依偎上去,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他目瞪口呆,嚇得趕緊退開一步。我嬌滴滴地笑道:“餘先生,你追女孩子的手段好老套,你想追我你就直說,老打著認錯人的旗號,這多傷人家自尊呀?”
他張口結舌:“你,你……”
我右手輕挑地撫向他的胸膛,用力戳了戳,皮笑肉不笑地道:“餘先生,你真要追我?那好啊,你請我吃飯好不好?然後我們去賓館開個房,我保證如你所願!”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可以放下個鴨蛋,臉上全是又驚又疑的表情,眼睛裏一片失望和失落,他推開我,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有TAXI開過來,我招手叫停,帶著張揚的笑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開出老遠,回頭時還看見他失神地站在那裏,久久不動。
身子後仰,陷進靠背裏,一種難以言敘的心緒湧上心頭,我閉上眼睛,餘華夏,不要再找我,永遠也不要,離我越遠,你越安全。
一段時間後,我和宏才公司幾個項目相關人熟得好像多年的老友,工作進展順利。
下班後,偶爾也赴莊周的約。
莊周查覺到我的危險,所以繼續唱著他的求婚大戲,不惜花費不少時間來玩浪漫。比如往我的辦公室送花,又或者親自開車來接送我上下班,簡直是一二十四孝男朋友。
同事們多有羨慕的眼神,尤其是當莊周的寶馬停在公司的樓前,他下車的那一瞬間。女人們看我的目光,都像我是剛搶劫了銀行,又或者走了****運,她們同仇敵愾,覺得我不配擁有。
也是,之前我默默無聞,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從不遲到早退,還常常加班,她們曾經猜測我是沒有人要的老處女,又或者隻知道工作的滅絕師太。現在發現不但有男人追我,還是個寶馬男,看起來人模狗樣事業有成,難怪她們會跌落眼鏡,不願相信了。
男人們倒是表情各異,有自卑有惋惜有猜測有疑惑。無非是自卑自己不如莊周,沒有這樣的財力;惋惜現在才發現我有幾分姿色,肥水流了外人田;猜測這個男人的熱情度能維持多久,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疑惑莊周到底看上了我哪點,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配合莊周演戲。也許他準備競爭今年的金馬獎,所以一有空就跑我這裏來排練,我除了配合,還能怎麼樣?
我這人一向識趣,沒有再去搞他的酒吧,砸他的產業,還在外人麵前偶爾客串客串恩愛,有報紙雜誌記者拍照的時候,也很配合地扮笑臉。
對了,因為莊周的關係,我的上鏡率挺高,人們終於發現我與一年前的舒凡高度相似這個事實,於是,媒體又出現無數版本。
有人說舒凡傷心離去後,莊周發現自己愛上了她,鍾欣不能忍受,逃婚而去,於是莊周找到與舒凡相似的我,狂追;有人說舒凡已經死了,我是舒凡的妹妹,這次是帶著陰謀來破壞莊周和鍾欣的婚禮,代姐姐完成心願;還有人說我就是舒凡,脫胎換骨鳳凰涅槃,所以莊周愛上我,拋棄了鍾欣。
好笑吧,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鍾欣。
我信守自己的話,為了不讓鍾欣寂寞無聊,常去看她。當然,帶著那些無中生有天馬行空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