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欣說:“舒凡,有什麼意義?你不過是要打擊我,可是我最清楚,這些文字十句沒有一句是真的!”
“以你的專業,一定知道,文字可能作假,照片卻是真的!”
“那又怎麼樣呢?他與我再也沒有關係了!文字或照片,是真是假,都沒有意義!”
我笑:“真的?既然你並不會受打擊,那麼我拿來這些東西,不應該對你造成任何困擾呀!”
她搖搖頭,用悲憫的眼神看我,最後隻淡淡地道:“隨便你!”
她沒有肖偌寧那麼極端,如果換成是肖偌寧,一次也不會讓我進門。可她不,她由著我在她家登堂入室,由著我往她的傷口不斷撒鹽,由著別有用意的刺激與刺探。
我冷笑:“鍾欣,你這人太心軟,那是你的軟肋,我不同,我沒有軟肋,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好。”我逼視著她,“因為我明白,最好的朋友,可能搶走我最愛的男人;最愛的男人,也許會讓我生不如死,痛苦一輩子!”
她臉上泛起一陣痛苦之色,垂頭坐在沙發裏一言不發。我帶著殘忍的笑意,扔下更多的雜誌和報紙,高傲而張揚地離開。
每次見過鍾欣,我都會第一時間約見莊周並告訴他,比如今天,我們在華盛夜總會的包間,我看著對麵的莊周,笑盈盈地道:“今天我去看了鍾欣!”
他眼皮跳動,卻裝若無其事,道:“哦!”
我笑,“莊周,你說過,一宗失敗的生意你是不會再想的。顯然,現在你還是忘不了!”
他把杯裏的酒一仰頭喝幹了,笑道:“怎麼可能?在男人心裏,尤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心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一個過去式,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我笑道:“真的嗎?不過今天看鍾欣,她氣色好多了,也許,那段過去式,她也沒再放在心上了呢!”
他倒酒的手頓了頓,又繼續,眉間有了一絲放鬆,笑道:“那正好,男另婚女另嫁,再不相幹!”
我刺探地看他一眼,笑盈盈地道:“真的?”
他瞥我一眼,淡淡道:“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我要什麼女人沒有?”
“說的是,你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又有這麼冠冕堂皇的帽子罩著,有這麼名正言順的身份顯著,有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擺著,不論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會趨之若鶩的。”我揶揄。
“可你似乎並沒有趨之若鶩!”他跳動著眼神,別有深意地看我。
我嫣然一笑:“你這麼多女人,少我一個不少!”
他聽了嗤地一笑,慢條斯理地品著酒,慢吞吞地說道:“你在吃醋?”
“我為什麼要吃醋,我有什麼資格吃醋?該吃醋的是你的前妻,華盛房地產公司的董事兼總經理,秦茹佳秦總!”
他哈哈笑道:“連鍾欣都是過去式,你覺得,她還有翻身的機會?”
我聳聳肩,打量著他,搖搖頭,刻薄地道:“莊周,我實在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不就長著一副好皮囊,有幾個臭錢嗎?可底下早就壞得頭頂生瘡腳下流濃腸穿肚爛了,偏偏那麼多女人喜歡你,連我當年也沒有免俗。跟你的女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秦茹佳車禍做那麼久植物人,鍾欣現在痛苦難以自拔,連工作都差點失去,我麼?我最慘,沒跟上你的時候,就被你害得生不如死了。”
他毫不在意地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笑話,”我斜睨他一眼,“鍾欣知道你的壞,對你退避三舍;秦茹佳要是知道你的壞,未必還這樣不死心。隻能說你運氣好,手段高,小壞掩蓋了大壞。其實你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一方麵壞事做盡,一方麵假冒偽善,什麼捐錢捐物做慈善,不過是你漂亮的外衣。”
他用危險的眼神看我,臉上卻笑道:“精辟!難怪你說我們是同類人。我喜歡這麼聰明的女人!”
我睥睨一笑,笑而不語,端杯喝酒。
莊周放下杯,看著我的眼睛,道:“咱們不在一起真是可惜,再說這麼久來,你耍手段叫那些媒體把這件事炒得火熱,別告訴我隻是玩玩!”
我笑吟吟地道:“能做莊太太,是多大的殊榮!我求之不得呢!”
他對這個答案似乎挺滿意,哈哈一笑,舉杯,意味深長地道:“幹杯!”
我抬手與他碰杯,在他的笑容裏,也微笑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