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人多對不起她,也不管這個人曾經怎樣傷害她,她,隻是要他。
我很無語,她對我的恨,真是無緣無故啊!
她該恨的人,不是莊周嗎?
女人有時候很可怕,她們因為愛,寧可傷害同類,寧可把所有的禍與恨,都轉嫁與同類,卻不肯麵對現實。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莊周向我求婚,不是什麼愛情,不是什麼機會。她太天真,以為婚姻就是與愛情劃等號的,怎麼就沒想過,當初莊周和她結婚,就未必真是愛上她這個人,也許隻是愛上了她身後的華盛房地產,她居然想不透中間的內幕。
麵前這個女人,隻讓人覺得可憐。
但是,我不可憐她,她瘋狂地想要得到,失去了理智,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這種人。
秦茹佳喝醉了,我不想看一個醉鬼在那裏又哭又笑,把她扶出去。
可是出來之後,我又為難了,她這樣不能開車,打車又不太放心,我可沒有好心到送她回去。
想了想,翻出秦以誠給我的名片,撥打了他的電話。他這個做哥哥的對妹妹關心未免太少了,這個時候不用他,還等什麼時候?
秦以誠很快開車過來,一到就道歉:“不好意思,小妹給你添麻煩了!”
我把秦茹佳交給他,微笑:“客氣了!”
他把秦茹佳扶上車,對我道:“舒小姐,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搖頭一笑:“你還是專心照顧你妹妹吧,她今天喝多了!打車很方便,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看一眼歪在後座說醉話的秦茹佳,也沒堅持,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再見!”
“再見!”
被秦茹佳當成樹洞傾訴不要緊,可這一耽擱,我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半,好在今天不用寫郵件。掏出鑰匙開門,心情還是很輕鬆的。秦茹佳為了做莊太太,總會掀出點什麼吧,也許還是挺有份量的東西也說不定。
順手關門,去開客廳的壁燈,按下去,卻沒開,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怎麼回事?難道斷電?可是剛來的時候,走道燈還亮著,跳閘了麼?
我摸索著換下鞋子,順手到包裏掏手機,得跟物業打個電話,叫派個人上來看看。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從通訊錄裏調號。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很細微,我嚇了一跳,難道有賊?賊在家裏?
那我這手機的光源豈不是讓自己成為被襲擊的對象?我趕緊捂住手機,不讓光線傳出,這才感覺到不對勁,這個時候,外麵還是萬家燈火,房間裏卻一點光亮也沒有,很顯然,窗簾被拉上了,所以什麼光源都透不進來。
我出門的時候會關窗,卻從不會拉上窗簾,這隻說明一件事,有人進來過了。
我的砰砰亂跳,到底是誰?想幹什麼?他在哪個角落窺視著我?難道是莊周,白天他已經派人在商場陷害過我,讓我差點脫不開身,晚上又來?還是隻是普通的入室盜竊?
我下意識地摸著沙發想悄悄逃到門口,拉開門跑出去求援。突然,手邊碰著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那東西居然是活的,一碰到我的手,立刻纏了過來,滑膩膩,涼冰冰,長的,像繩索一樣,還在動。媽呀,我再也顧不得家裏是不是還有人在伺機而動,驚跳起來,尖叫道:“蛇,蛇呀——”邊叫邊跳,拚命地甩手,突然感覺手腕上一疼,它咬了我一口。
我從小怕蛇,何況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我魂飛魄散,膽戰心驚,隻顧著甩開手上的蛇,慌得六神無主,腳下一軟,不錯,我又踩到了一條。我趕緊跳開,腿上被重重撞擊,一股尖銳的疼痛襲過來,我碰到了茶幾的角。
疼痛過後是麻木,我跳著,跑著,像一隻困獸,被無盡的恐懼纏繞,心膽欲裂,尖聲驚叫,卻無法擺脫那種恐懼。在瑟瑟發抖中,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傳來,客廳裏有蛇,而且不止一條。
想像著它們蠕動的泛著幽光的身體,想像著它們冰冷的眼神,想像著它們尖利的牙齒,可能還帶著藍汪汪的毒汁……而我剛才,還被咬到了。
咬到的地方也不覺得疼,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越毒的蛇咬人越不疼嗎?
我牙齒打戰,在極端的恐懼裏完全亂了方寸,除了知道尖叫,下意識地驚跳,和拚命地甩開手腕上纏著的那條蛇之外,我無法思想,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