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卻是他與清木不知怎麼成了酒友,我與他在酒桌上再次碰麵。
也就是那時,大哥才知道我的本性並不是那個站在花樹下柔柔淺笑的小人兒,而是個酒量遠遠高出他許多倍的女中豪傑。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很把我當妹妹,每次稍微喝多一點,他就會端出大哥的架子,不準許我再多喝了。於是,這麼三番五次下來,我就不大願意跟他一塊兒喝酒了,總是覺得束手束腳,喝的不痛快不盡興。
然而,跟他談人生談理想倒是極好的。當年就是大哥,把我想當說書的這一低俗渺小的理想給狠狠的扳回正道上,換成預備當一代釀酒大師這個宏圖偉誌的。
大哥笑笑的摸摸我的頭,笑道,“清木不是說巳時邀我們過去吃中飯麼,大哥倒是因為點小事微微耽擱了一下,小寶兒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去?到時候,清木又要嘟囔了!”
我大哥真聰明,我在心裏狠狠誇獎了他一番,恭順道,“小寶路上偶遇天後娘娘和大嫂嫂,大嫂嫂身乏就先走一步,小寶就陪著天後娘娘走走。”
糖葫蘆杆子亦是笑道,“小寶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本宮就留她下來說說貼己話。不意間,時間也不早了,本宮也真是有點乏困,你們有事就快去吧!昌荻,擺駕回宮!”
大哥俯身,“恭送母後!”我也象征性的微微矮矮身子,道聲,“恭送天後娘娘!”
等到那抹晃眼的華袍終於消失在遠處的花紅柳綠中時,我扶上大哥的肩,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天哪,嚇死我了!”
大哥關懷道,“母後沒為難你吧?”
我擺擺手,“還好還好,一般為難,尚在我可承受範圍之內”,我挽上大哥膀子,撅嘴道,“大哥,快帶我飛出後花園,這種是非之地,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大哥溫和的笑笑,將我手腕一拉,便騰上一片雲彩,往外院飛去。
我看著大哥在陽光下親切和善的微笑,不禁感歎,真不知道,那麼一個母親,怎麼會生下這麼一個兒子?我大哥完全就隻遺傳了我父皇的特質麼!哪有半分糖葫蘆杆子的架勢?
遺傳學真不可靠。
“大哥,是錦鯉嫂嫂給你傳的信吧!”我扯著大哥的袖子問。
“對啊,錦鯉知道你很多事,很是喜歡你呢!”大哥刮刮我鼻頭。
我揉揉鼻子,蹙眉道,“那這樣一來,你母後不就知道嫂嫂跟我們是通過一戰線的了麼?你們男人家出去辦事,這麼大的後宮裏,就嫂嫂和天後娘娘婆媳兩個,嫂嫂會不會日子難過啊?”
大哥輕笑一聲,“傻瓜,還用不著你擔心,別看你嫂嫂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她手段可高明著呢!”
我興趣盎然,“哦?是麼?此等佳人,你是怎麼騙到手的?”
大哥帶我跳下雲頭,清木已經在一個小院子外等候,見到我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麼?清木沒跟你講麼?我跟他不就是因為錦鯉才認識的!”大哥瞥一眼清木,語氣涼涼的。
清木上前打量打量我,“還好還好,腦袋在,胳膊腿兒都沒少!剛那個小仙婢過來通報,真把我嚇死了!”
大哥很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我白上一眼清木,這個呆瓜,還真是不長眼色,畢竟天後還是我大哥的親生母親,這麼說讓大哥如何自處麼!
清木笑笑的上前拍拍大哥肩膀,“兄弟,海量海量!我可不是存心的!”
大哥也白上一眼清木,抬腿邁進院內,“酒呢?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