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激涕零地看著孆玉,沒想到她與我有著一樣的審美觀。是啊,找隻好點的羊我也勉勉強強還可以接受,這隻,打死我也不幹,更別說讓我去親他。可孆玉才沒那麼好人,她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不過,我可以讓你親洛嬙一口。”
說完這句話,孆玉壞壞地朝我一笑,還扔給我一個飛吻。也就是這個禍害萬年的飛吻,讓台下那群弱羊像被電到一樣來了勁。這些男人,就這樣被孆玉玩於股掌之間,任其玩弄使喚,還傻傻地挺樂,也不曉得今晚是孆玉的投標夜,就這樣集體吹著口哨打著拍子讓綿羊大哥上:“上!上!上!”
“不要,我不要!”我嚇得臉都青了,不是怕他滿是口水的嘴遞過來,而是怕他的那張醜得不能見人的臉。如果我現在還有法術,我定要將他變成豬肉餅、蔥油餅、花生餅……
“孆玉!”這時,一道嚴厲的聲音從秀台簾後穩穩傳來,“我來了,別鬧了。”
聞聲,老鴇媽媽立刻兩眼是淚汪汪,可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個救世主。她輕輕拉了拉孆玉的衣袖,卻不敢使勁,隻是用眼神示意她老板真的來了,可別再鬧下去了。
孆玉聞聲有些動容,眼睛裏瑩光閃動,是委屈,是不滿。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抽出腋下的香帕摁著下巴。台下的男人們叫得歡,孆玉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淡淡三兩句情話,讓李媽媽拿來她用過的準備拿去扔掉的幾十條香帕,一甩手扔進狂熱的羊群中。不消一會兒,這些小羊羔便被孆玉吊著胃口、聞著香帕、戀戀不舍、九步一回頭地散了去。
至於我身旁那隻綿羊大哥,孆玉回過頭終於對他說了一句長長的話:“你下次走路回家的時候,千萬不要路過醉紅樓。”說完,孆玉將手中的香帕扔在他腳下,掀開秀台的布簾走了進去。
我也想跟進去,隻是被李媽媽攔在簾外。“老板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
“那孆玉小姐……”我伸長脖子。
“她是例外,整個醉紅樓裏隻有孆玉小姐,才知道老板是誰。”
我想著也對,不就聽說過孆玉是被醉紅樓老板救下的嗎,她知道老板是誰實屬正常。隻是聽那聲音,老板的確是個男人,那麼那些稀奇古怪版本中屬於女版的就排除了,剩下的還有太監版本、和尚版本等等的男版了。
孆玉與老板在簾後似乎洽談得不太愉快,我聽見孆玉嚶嚶的抽噎。這樣一個將男人玩弄於股掌的女人,她的冷淡與不屑,她的妖嬈與嫵媚,都被她眼裏的淚水抹去。她竟對那個男人哭了,如此委屈,讓人憐惜。
也許,孆玉是對她的主人動了情吧?“為失三從泣淚頻,此身何處用人倫。雖然日逐笙歌樂,常羨荊釵與布裙。”這首詩是青樓女子間最常傳誦的,是說一旦烙上了青樓女子的印記,便難以抹去,從良更是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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