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三人都是無語,而池瀾和楊傑更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沈飛。那樣子就像是說,看吧,接你的人來了。
沈飛也很是氣惱,不過看著對方年長,隻得恭敬道,“您好,打擾了,我們是來看望病人的。”心裏卻早已鬱悶的不行。
那長者看了看三人,仿佛在思忖什麼,卻也沒有再發問。過了片刻,這才把門打開。“吱呀——”的聲音響起,弄得沈飛牙齒一陣發酸。
進得門來,才發現裏麵的空間很大。園中還有一條石徑小路,不遠處有條長長的回廊,雕梁畫棟,讓人難以相信這裏竟然是所精神病院。不過再細看,牆壁上到處都是脫落的痕跡,幽幽青苔布滿了石階。在青鬆周圍還種植著一些花花草草,然而大多都枯萎了。院落一角甚至還有一個小池塘,不過早已幹涸。到處都氤氳著破敗之感,滿眼都是豪華過後的淒涼之色。
那長者見三人瞧著這破敗的院落,不禁滿臉都是惋惜,長歎一聲,“我是這所精神病院的院長,我姓劉。”
三人連忙道劉院長好。
劉院長擺了擺手,神情間很是落寞,“自從這裏從療養院改造成精神病院以後,便破落得更加厲害。政府也從來沒有過問過,甚至連精神病人都很少會送到我們這裏來。想起當年全盛時的景象,我真是愧對先人啊…”言語間仿佛還帶了些哽咽。
三人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隻得沉默著。
劉院長感慨良久,這才想起了身邊的三人,連忙道:“人老了,就容易想些往事。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這些小輩說了起來,興許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吧!讓你們見笑了,別介意啊!”
楊傑連忙說道:“劉院長不必太過傷懷,盛衰之理自古已有,順其自然就好。”
劉院長點了點頭,剛要開口,池瀾卻突然說道:“劉院長可是劉春山的後人?”
劉院長似乎吃了一驚,“這小女娃怎麼知道的?”也不知在是在問池瀾為何知道劉春山的名字還是關於自己的身份。
一邊的沈飛和楊傑也是疑惑不解。池瀾可是三人中最沒可能知道這些事的。可是轉念一想,她連春山精神病院的來曆都調查的清楚,倒也沒什麼不可能。
“我是看到院長對此處充滿了感情,可外人最多隻是感慨,卻不會感傷;再想到院長的姓氏,想必跟劉春山前輩也有莫大的淵源。結果自然就很明顯了。”池瀾才對眾人解釋道。
沈飛和楊傑想的都是池瀾的心思細膩。劉院長則點了點頭,心想看來這三人還做過一番調查,道:“劉春山是我父親,在我四歲的時候就被日本鬼子炸死了。後來我被人收養,到海外流浪了多年。後來得知這裏被改造成療養院,便回國了。我想守護好先人的遺物,可惜卻落到了今天的這種境地…世事弄人啊!唉,不說了。對了,你們要來看望哪個病人?”劉院長想起了三人的來意,這才問道。
“夏楓。”沈飛說道。
劉院長皺了皺眉頭,“這病人我有印象,她送進來還沒有多久。隻是可惜了…”卻沒有說出到底可惜了什麼。他臉上浮現出惋惜之情,卻回頭看了看三人,“你們是她什麼人?她進來之後就一直沒人來看望。”
沈飛正在思索應答之語,而池瀾早已說道:“我是她的表姐,這是…她的兩個表哥。我們也是剛剛得知消息,這才急忙從國外趕了回來,來看看我那可憐的表妹。唉……”她臉上的悲痛之情卻絲毫不似作假。
沈飛和楊傑心裏都是暗暗佩服池瀾的表演功力,不過也都點頭附和她的說法。
“表姐,表哥。”劉院長又仔細打量了三人,直看得三人心裏微微發毛,懷疑是不是撒謊被看穿了,許久才歎息道:“見到她以後你們不要過於吃驚,實在想象不到上天怎麼會如此狠心啊!”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言,徑自向前走去。
沈飛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