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沒有去上課。
也是那一天的晚上,我隱藏了多年的秘密,終於被接開了麵紗。
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改變了我和藍獨行的計劃。是正的媽媽打來的,她說正沒有去上課,正也不想去上課,躺在床上哭,問她為什麼,她死活也不講,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飯也不吃。最後逼問出來,說是因為我們兩個……媽媽一邊聽電話一邊客氣的對正媽媽說,說一定會讓我處理好的。
“媽,誰打來的?”
我媽所答非所問的反問我:“你們倆和正怎麼了?”繃著臉,“吵架啦?”
“沒有,不用您管!”我沒好氣的說。
“是不是吵架了!人家家長把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還不用我管?”
“是,不用您管!我們的事您不知道!所以您不用管!您先別說話!我告訴您,您知道她有多氣人嗎!您不知道!在學校裏她怎麼和我倆說話的您聽見過嗎!您沒聽見過!”我很激動,我想砸東西。
“你以前不是和正的關係和好嗎?這次怎麼了?鬧翻了?”
“媽,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不想和您矯情了!晚安!”說著,砰的把門帶上。
我爸狠狠地說:“瘋子!”
我回到屋裏,關上燈,拉上窗簾,把耳機硬塞在耳朵裏,聽……《不痛》
淚水在眼眶裏滾落下來……
流淌在嘴角的液體,是苦的。流淌在嘴角的液體,是那摸心中的紅淚。
轉天去學校的時候,正比我去得早,她保持僵硬,放在我手裏一張紙條。
我不想打開它,幹脆撕了,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跟她說:“滾吧!”
她想要解釋,我並不讓她開口,“我……”她剛剛蹦出來一個字。
我說:‘我不想再看見你!再見!’
她隻好尷尬的走了。別的同學都怔住看我。有一個人過來問我:“你們怎麼了?”
“沒事!”
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藍找到我,她說:“要不然,咱別跟她鬧了,昨天她媽媽來電話,說讓我們容著點她……”
我打斷她的話:“別說了!昨天我也接到電話了,沒商量!”
心特別堵得慌。
我不懂人生為何要這樣迷亂,甚至,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心便碎了,化為紅色粉末,而不知為什麼血液還在流淌——逆流成河。也許我們應該早些明白……我們的全部,都已化為負數。
就像兩種聲音相撞,成了噪音。我喜歡夜光下的自己,喜歡夜光下的文字,連成一片的黑色正楷字體,把一切記錄下來。我喜歡夜光的熱,喜歡夜光下的紅色,因為它能讓我拋開一切。夜光下的我,最露骨。我把自己寫在文字裏,“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記得容易,忘記難。我的淚水忘不掉!真想把它放在指尖揉碎,灑進孟婆湯裏一起喝掉,走過那座橋。把傷丟給別人。但我並沒有把它喝掉,而是永遠藏在心裏,別人看不到。永遠有一個房間,屬於回憶……
這樣子,我拒絕了很多次!我心裏是真的硬了下來,可到最後,心還是軟了。我們都希望永恒,可當最後一格電用完的時候,友誼是不是也會自動關機?轉機,坐下一班飛機的時候你是否想過會墜落?
“我像失去心跳的不倒翁,動也不能動……如果你問起,我假裝不痛。”《不痛》就是沒有感覺,沒有感覺,就是把它淡忘!
那天放學的時候,我沒有和隊伍出校門,而是偷偷自己跑出來,孫老師,您沒發現。我在樓道裏徘徊,而不知怎樣去說,正還在教室。眼睛又紅了,手扶著欄杆,眼睛裏有濕潤了,可始終沒有流下來。我罵自己,就是這樣懦弱!我爬上四樓,進了八班。孫老師還在裏麵和英語老師講話,我進去和孫老師打了個招呼:“孫老師,我找她有點事。”“好,你們說吧。”我拉著正的手走出了教室。翻開書包,拿出一個小紙條,“我走了你再看。再見!”
出學校的時候,天差不多已經黑了。我上了車。車上,看著星星在流淚,滴在我心裏。“萬家燈火看得太多,隻會更寂寞。”也許在我的思想中根本沒有快樂過。會者定離,也許這就是那份老天的無情。是誰取走了我們的真諦?是歲月!歲月讓我們的友誼一點點老去,歲月它想占有一切!它想把每個人的思想都化為空白。直到地球不轉了,我的心還熱。
我們三個人又恢複了說話。
在我的生命裏,沒有幾個人很重要。除了爸媽,那個人,孫老師,也隻剩你們了。
我想從朋友那裏得到愛。也許這隻是一種莫名的溫度,也許隻是一時的衝動。也許,我們從來沒有理性過。
可能我愛的那一個個你們,就是我活下來的唯一信仰!
是什麼,可以成為我們思念的過渡。難道這就是一直執迷不悟,走到末路?
到最後一刻,我也希望你們可以記得我的笑,我在你們傷口上撒過的鹽,還有你從我血裏吸走的念。
那扇開啟的鐵門,總有一塊斑駁的鏽跡,是我們……
回憶已成往事……
微笑看末路
你們永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