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公堂之上的宋謙不由得多看了沈月一眼,隨即點了點頭,“不錯,言之有理。但若按你這般言論,那真凶到底是誰?”
從始至終,王老爺子都未曾開口,但這一刻他再也無法忍受了。明明凶手就是沈月,現在卻被她一番話推卸的一幹二淨!
一時間,王老爺子氣憤無比,老臉上也盡是悲憤之色,不等他人開口,便指著沈月怒聲喝道:“好你個伶牙俐齒之徒,我兒明明是你所殺,你還想推卸罪責!老夫當真後悔讓你進我趙家……”
“王老爺,你口口聲聲說你兒是被我所殺,那我倒想問問你,你是親眼所見我手持凶器刺死了趙汝貴嗎?”
此話一出,王老爺子當即呆愣當場,嘴巴微微張著,卻愣是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咳咳……”
看著堂下針鋒相對的二人,宋謙不由雙眉緊皺,幹咳兩聲,將眾人的心神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沈氏言之有理。王德,你切莫著急,是非曲直,本官自會審理清楚,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聞言,王老爺子頓時有些急了,但他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還擊。
捉奸要在床,抓人要抓贓。
他既沒有親眼看見沈月殺害了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昨晚他得知趙汝貴出事時,還是家丁趕來通報的,等他趕去現場的時候,趙汝貴早已經手腳冰涼,氣息全無。
一時間,王老爺子心急如焚,但卻無法辯解下去。
突然,他渾濁的雙眸猛的圓睜,同時轉身向後看去,老臉上充滿了希冀之色。
“楊管家,快快上前,給大人講明你昨夜所見之景。”
聞言,楊管家怔然片刻,這才邁腿上前,一番作揖跪拜之後,麵露悲戚的開口說道:“大人明鑒啊,小人昨夜親眼所見那帶血的匕首就握在沈月手中,她……”
“楊管家,你隻看見我手持匕首,那你可曾看見我持刀殺害趙汝貴?”
還不等楊管家把話說完,沈月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
此時她彎眸冰寒一片,墨瞳緊縮,隱約有冷光流轉,微微前傾的身子給人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感覺。
啪!
驚堂木突然響起,眾人皆是向公堂之上的宋謙看去,大家都想看看縣太爺會作出怎樣的判決。
隻見他眉骨微揚,聲沉如水的說道:“本官辦案,講究證據二字,但你們雙方各持一詞,這讓本官該信你們哪方?”
聞言,衙門口眾多圍觀群眾當即哄堂大笑起來,紛紛奚落嘲諷宋謙是個糊塗縣令。
一時間,宋謙白皙的麵龐氣的一陣泛紅,惱羞成怒之下,連連拍響驚堂木。
“肅靜!肅靜!”
側旁穩坐的師爺當即用他那細長尖銳的嗓音連連嗬斥,可因聲音陰柔,毫無震懾之力。
見此情景,站立在人群中的白衣男子劍眉微皺,目露不耐之色,好似忍受不了這種嘈雜的氛圍,隨後不著痕跡的揮了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