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情之網(2)(2 / 3)

原來我早已經不能能夠將她忘記。原來我千裏迢迢的非機動車赴到北京來,其實隻是因為這個繁華的城市裏,有她。原來我在家鄉的城市裏苦熬過的一年,隻是為了證明,她在我心裏刻下的痕跡太深,深到我為之連父母親朋的苦勸都可以不顧,深到父母將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拉到我麵前相親,我看都不看一眼,便冷臉走人。

隻是我忘了,藍寶兒,她是枝頭上一隻隨時準備高飛的鳥兒,離不開熱鬧俗世的快樂。她想要的是繁華與新鮮,芬芳與璀璨,站在地上爺望的我,或許永遠都不能給。

而藍寶兒,就在某天午餐的時候,出現在公司一層的餐廳裏,隔著玻璃突,我看到她,穿一件孔雀藍的裙子,安靜的捧著一杯綠茶,出神地看著麵前桌子上,那一片在風裏跳躍的陽光,臉上,寫滿了憂傷。

我猶豫著,推開門,走過去,藍寶兒抬頭看到我,沒有說話,低頭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大大的盒子子,推到我的麵前,這才說:看到你的QQ上的答名了,既然要離開,也不至於小氣到連那天爬長城,都不陪我去,這些東西,還給你,也不枉我們這幾年相識一場。

我疑或地打開來,就像打開潘多拉的盒子。隻是,潘多拉的盒子裏,飛出來的是魔咒,而藍寶兒的盒子裏,則是那些純真美好的記憶。一點一滴,藏在我送給她的一枚徽章,一塊巧克力,一支彩筆,一袋檳榔,一分硬幣,一張卡片裏。所有的過往,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光,就這樣,濱紛著,雀躍著,溫情地柔軟的將我擁住。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我手足無措,無所適從。

而藍寶兒,則在我手抓耳撓肋的笨拙相裏,習慣性的擰住我的左耳,嘻嘻笑道: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怎麼會逃呢?藍寶兒的掌心,那麼溫暖,我想賴在那裏,像一隻小狗一樣,睡一會兒覺,就一會兒,結實的守住這個夢,守住那張唯一的最後的號碼牌,再也不要醒來才好!

重拾舊時光

2007年的那會兒,我總是把自己的一些塗鴉搬到論壇上。結果也有不少人看,有的人還發表了評論。

有個叫伊顏的女孩一直坐著我的沙發。她的評論直指人心。我坐在電腦前後怕,是那種被揭穿的無力感。我坐在電腦前寫字的時候甚至要回頭張望,看看是不是有個叫伊顏的人在看我寫字。這讓我曾經一度有些神經錯亂。

終於在一天,我查看了她的資料,記下了她的QQ號碼。

在我加她的同時,我的耳邊響起了信息提示音。我打開一看,嘴巴半天沒合上。如你所想,加我的人正是伊顏。

這件事讓我驚奇了很久。日後每每和伊顏說起,總是很興奮。

我想,要是網速稍微出點問題,或者我加她晚點,要麼她加我晚點,就不會出現這麼美好的事情了。

我樂此不疲地和伊顏說起這件事。她站在我右邊,目光平淡。聽完後,她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我的心裏有微微的失落。我說,你以前不是很興奮的麼,怎麼今天這麼平靜了?

久了嘛,總不可能像第一次那麼驚喜了。

我靠在路邊的欄杆上。天空明淨,雲朵流動。我拍拍伊顏的肩膀說,我們去吃東西吧。

我跟在她身後,忽然發現找不到從前的默契了,心跳與心跳之間仿佛漏了一拍。

在我印象裏,伊顏應該是個眼神清澈,笑容燦爛,會拉著你的衣服然後拍手大叫的人。就像在QQ裏一樣。

在QQ裏,伊顏發了一串長長的驚訝表情,然後說,怎麼有這種事情,你也在這個時候加我!

我說,這叫默契。

對啊對啊,這叫默契。

我問她,你在忙什麼?

她說,不忙,我還沒從驚訝中走出來呢。

我說,那你再沉醉一下。

十分鍾後我問她,你驚訝完了沒有。

她說,驚訝完了,已經在看散文了。

在看什麼散文,我問。

關於童年的。

說到童年,我就想到麥杆,我小的時候總是把麥杆做成哨子,放在嘴裏吹。

哇,真的嗎?好像我也做過這種事情誒。我們以前總是把番薯藤做成項鏈,掛在脖子上,很好玩。你玩過嗎?

玩過。你都玩過,我怎麼可能沒玩過呢。

切。

我覺得和你早就認識了似的,我說,我們之間貌似沒有陌生人之間的那種距離。

哼,誰認識你呢,我才不認識你。

每年十月,是我們學校的藝術節。在閉幕式晚會上,我唱歌了一首歌,是陸毅的《非同尋常》。曾經在那個夏天十分紅火。我唱完後,掌聲雷動。我沉浸在往事裏不可自拔,忘記了聲音怎樣從我嘴巴裏流出來的。

我想起那個夏天,陽光晃眼,樹影斑斕。我想起小佩的微笑,以及縈繞在耳旁的笑聲。

那天晚上,我們同寢室的人給我慶祝。有人頻頻舉酒,說,你唱歌真是好聽。我笑著回應,眼前越來越迷糊。

回到寢室的時候,我已經有些頭重腳輕,走廊在我眼裏變得曲曲折折。

穿過走廊,我耳邊不時響起QQ的提示音。這些夜貓子,快半夜了還不睡覺。

我突然想到,伊顏可能正在上網。於是打開寢室的電腦,她的頭像果然亮著。

你來啦?我有預感你會上。她說。

我也是,我懷疑我們真的是心靈相通。